最后几句,自然说的音量越来越低。
湛蓝浅浅的勾着唇角,果然像是封天隽的语气。
不过封天隽也不过吓吓盛凯罢了,也只有盛凯这一条筋真的会想‘打断一条腿再爬回去’的可行性。
盛凯对你没有偏见的时候,是个很爱聊天的人。一路上,一个人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湛蓝却听进去很少。
后来,粗线条的盛凯也发现了不对劲:“祸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湛蓝掐了掐眉心,认真胃部的翻搅,将车窗降了下来,风吹在脸上,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风吹过湛蓝的长发,盛凯闻到一丝很浅很浅的酒味,拧眉问:“你喝酒了?”
她点点头:“嗯。”
“喝了多少?”
“半瓶红酒。”
“什么?”若是别人半瓶红酒也不算什么,可湛蓝上次醉酒他还有些印象,这女人酒量很浅,不算沾酒就醉,可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你不会吐吧?”盛凯脸色也有些白,这车可是为了庆祝三哥洗清嫌疑,特意买来的新款。
忽然,湛蓝拍了拍盛凯的座椅:“快停车!”
盛凯也不管这里能不能停车,立刻踩下刹车,湛蓝打开车门,迅速跑到旁边的草地上。
吐过之后才算好了些,用盛凯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可也许是因为站得猛了些,眼前忽然一黑,她整个人向前跌去。
索性,在最后一秒,一直有力的手臂将她捞回怀里。
盛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你们女人就是娇气,坐会儿车也会这么多毛病。”
湛蓝没理会他的抱怨,有些无力的唤道:“盛凯。”
“干嘛?”他的语气很冲。
“头好晕,让我靠一会儿。”
“哦。”
盛凯难得耐着性子,让湛蓝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公路上不时有车驶过,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看到他和湛蓝这种暧昧的姿势。
耳根红了红,他推了推湛蓝的肩膀:“喂,你靠好了没有?”
她没回答。
盛凯扳过她的肩膀低下头,却发现湛蓝竟然这样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洒下了一层阴影,她的脸小的出奇,这才发现,她似乎比前一阵子又消瘦了许多,纤细的锁骨清晰可见。
“女人啊,真是麻烦。”忍不住再念叨一句,却还是动作轻柔的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子的后座。
湛蓝的意识混沌不清,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只是隐约能感觉到,车子又开了一会儿,然后拐了一个弯。
这距离,应该还不到东城。
感觉到盛凯将她抱起来,走了一阵,然后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他们说的很小声,有几句话听不见,但盛凯的大嗓门却还是把她吵得头疼。
“这房子也是高级套房啊,小的跟医院病床似的,还有大点的吗?三室一厅有吗?”
湛蓝听到那人很委屈的解释:“先生,我们是旅店,不是大酒店,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三室一厅,您能不能凑合一夜,先住下来?”
盛凯不知又说了什么,分明是嫌弃,的确,他这样的大少爷哪住过这种地方。
可湛蓝却经不起折腾了,她在他怀里不舒服的动了动,引来盛凯注意,盛凯忍了忍,终于还是交了钱,办了入住手续。
可算能躺在床上,湛蓝干脆什么都不管,先睡个昏天黑地,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盛凯打电话:“祸水不舒服,路上吐了不不,我真的没招惹她,一路上就差每当奶奶贡着呢啊,没请医生啊什么?可是三哥你不是那边好多事没处理吗,祸水交给我就行了可”
盛凯再说什么,湛蓝已经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了,勾了勾唇角,美美的继续睡。
一觉似乎睡到了半夜,开门声和脚步声吵醒了湛蓝,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传来搔痒,似乎有人正在用手指碰触她的肌肤一样。
那只手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很久违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