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是在一身冷汗之中醒来的，他在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暗沉暗沉的，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透不进来一点的光亮。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很多年了，乔安离开后，他就没有睡过一次这么漫长和昏沉的觉了。

总会在噩梦中纠缠，凌晨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只能呆坐在黑暗中，不知所措。

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真实，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番，醒来的时候，满身的酸痛，虚脱得全身没有半点的力气。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昏睡过去的时候，乔安还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坐在黑暗之中哑然失笑。

也是，她这么恨他 就算他死在了她的面前，乔安也不会动摇半分的，他又怎么敢奢侈什么？只能苦笑罢了。

“你醒了？！”

黑暗中乔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嘶哑，此时却多了一份的疲倦，慵懒地散开了来，秦深的心头一阵的突跳，原来她还在。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发现嗓音沙哑，干涩得他开口说话都有些的困难。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她的声音淡淡的。

在这黑暗之中，谁都看不见谁的时候，他似乎更接近过去的乔安，平淡而且真实，说话的语气，颇有些的乔安的味道。

而在光亮处之后，这个女人总是仰着头，尖锐冷漠地瞧着他，以一种斜睨的姿势俯视着众生，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刺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