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一次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碎尸见他犹豫顿时急了。
黎之逸并没有在意,摇头继续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她的毒瘾不是短时间可以戒得掉的,如果她再用这种自残的方式继续下去你觉得她还能坚持多久?”
可他的话却让碎尸立刻愤怒了起来,一脚踢在了一旁的座椅上发出‘啪’的一声竟将坚固的航空座椅踢碎,他却看也不看。
接着便大声喊道,“这能怪谁,还不是你们这些做研究的,研究出这些东西来害人。”
黎之逸原本到是心平气和的,可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也变了,也站了起来看和碎尸,“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那里出来的不是也有为虎作伥者,难道所有当兵的就都该枪毙?
我们做研究的当然也有好有坏,可不管怎么样大部分的人还是有着他们的做人底线的。”
碎尸顿时脸色一变,却无从反驳,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
黎之逸轻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叹了口气也满是无奈,对于谢悠言的这个毒瘾他也有些自责,在戒除毒瘾的上面他虽年轻可却已经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了,可却对谢悠言毫无办法。
“你们能先帮我打开再继续聊吗?”却在两人沉默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
十几个小时谢悠言的毒瘾又发作了三次,这三次对于谢悠言来说便等于受了三次折磨。
黎之逸本想在其中找些什么规律出来的,可却发现不但今天的发作毫无规律可言,与昨天也同样没有任何关系。
这让他心中顿时一沉,可却不敢将这些话告诉原本就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的谢悠言。
“狐狸,我们快到了。”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了,可碎尸看到谢悠言还是一动不动的,便走了过来轻声说道,语气也难得的温柔。
谢悠言听了沉默了一会,便睁开眼站了起来,拿了几件衣服踉跄的进了洗手间。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会是自己,顿时将脸埋在水中,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
好一会谢悠言终于再度抬起头,却没有勇气去看镜子里的人,捧起水来一把把的冲到脸上直到最后已经冰得有些麻木了这才停了下来。
也许是碎尸担心她,很快在外面敲门了,谢悠言才回过神来,“我马上好。”
再度走出来的时候收拾一新的谢悠言已经不再那么狼狈,可脸色依旧苍白。
“坐下吧,马上降落了。”看到她这样子碎尸松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
谢悠言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坐到自己刚刚的位子上,反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停放慕洛麒尸体的地方,“我要送他回家。”
几人听了都有些为难,不禁抬头都向碎尸看去,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有一人站起为谢悠言让了座。
看着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变成了如今这模样,碎尸心中顿时更加的沉重起来。
“我也要……”却在这时又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碎尸一愣,刚想说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可抬头看到她同样憔悴的脸色,话顿时说不出来了,低头看了眼慕洛麒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杨可奕坐到了谢悠言的另一边,两人相视一眼却只是轻点了点头,都没有再说话。
飞机很快滑入跑道,接机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可当看到飞机降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露出笑容。
慕司令在慕洛怡的搀扶下站在最前面,整个人似一下老了十几岁,在听到慕洛麒死讯的时候,受到了打击险些没晕倒在办公室里,可即便如此也在医院里躺了两天。
今天却不顾医生的反对坚持出院,来机场接他唯一的儿子。
一旁不远处谢振邦脸色也同样难看,自谢悠言所乘坐的飞机出现后目光便再没离开过,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谢叔,她会没事的。”多年在一起孙凌宇早将他当自己的父亲一样,此时安慰他叫出来却更加的自然。
可他天生便话少,自年少的时候便是如此,安慰人对他来说就更加的难了。
谢振邦却明白了,轻点了点头,“当然,她是我谢振邦的女儿,不管什么打击都能挺得过去。”
在他话音落下,机舱的门终于被打开,抬头棺木的几人率先走了出来。
慕司令的眼神一变,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明白知道已经成为事实,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会下意识不愿意去承认。
可现在慕洛麒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面前,曾出生入死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军,竟眼中强忍着泪水,拉着慕洛怡的手也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棺木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慕洛怡终于没能忍住,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