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柔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安凉说下去,再自私的话是说不出来了,但是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理由,话已至此,她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宴柔和白凌相视一眼,摇摇头,站起来,看着苍白的安凉,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地说:“总之,无论如何让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养好身子,你是一个练武之人,知道气血不可伤,即使生阿曼的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知道吗?”
安凉依旧不理会宴柔,宴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宴柔离开,安凉唇瓣微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沙勒曼在楼下等着宴柔下来,看到宴柔对着他摇摇头,心头猛然一颤,他早就算到,以安凉的性子,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挽回呢?她那么敢爱敢恨,爱会刻骨铭心,恨也是会撕心裂肺的!
宴柔和管家交代几句,又和敷衍说了几句,就叫着沙勒曼走了,他们明天再来,但是回头却看不到沙勒曼了,敷衍耸耸肩,指着楼上。
十几天了,从小产到现在安凉和沙勒曼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见面都没有,安凉本就不愿意看到他,而沙勒曼却是不敢来看她,他怕安凉会说出分手或者不相往来的话,也怕看到安凉充满憎恶的眼神,所以他不敢来。
安凉以为是敷衍,但是回头却看到了大一号的敷衍,一接触到沙勒曼那个带着歉意和哀伤的眼神,安凉的心就开始抽疼,好不容易拼命去忘记十几天前那些事情,却又浮现出来。
小产的事情安凉是大意,但是却是沙勒曼直接造成的,特别是他还对她说了那么多伤她的心的话,她不是矫情的人,但是也不能忍受他说出那些话,她拼命去解释,拼命去挽回他们之间这段好珍贵的感情,但是换来的是他的冷言冷语。
“凉。”沙勒曼慢慢走到安凉的面前,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难受,自责和愧疚。
安凉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但是心却如刀割一般,沙勒曼好憔悴,才十几天,脸上的菱角更加分明,瞬间苍老了几岁。
沙勒曼走到安凉的面前,呆呆地看着她,他现宁愿她冲上来打他一顿,或者是抓着他的领口痛骂他,什么都好,但是不要这么面无表情,冰冷地看着他,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恍如空气。
安凉越是这么冷漠,他心中强烈的罪恶感更是一波一波席卷上来,若是但是看到安凉和壹拓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的冷静一点,去分析始末,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退一万步讲,安凉拉着自己求他听听她的解释的时候,他就应该忍着性子,听一听,或许他们今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或许在七个月以后,他们就会有一个他们相爱后哺育的小孩子。
他明白安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不同于敷衍,敷衍是一个意外,而这个孩子是他们相爱以后有的,意义不一样。
“对不起!”在来见她之前组织了很多道歉的话,但是看到安凉的一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只有一句话,无力且苍白。
“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理我了,也不会原谅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最后三个字,在安凉缓缓转过头,用冷漠无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硬是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安凉是在看他,但是在她的眼眸的倒影里,却是毫无焦距,仿佛他只是透明的!
“我买了一条裙子,就是那条染上了我的孩子的鲜血的米黄色长裙,我本来是要穿去给你看的,我可是第一次不是为了出任务而穿裙子的,第一次是想要为了一个人去穿的,好看吗?”安凉冷冷地说着,一字一顿,缓缓轻轻,毫无生气。
“好看吗?”安凉无视了沙勒曼目赤欲裂的痛苦神色,又是轻轻问了一句。
“本来是挺好看的,壹拓都说好看,他还说我为你改变的真多。现在应该不好看了,因为已经染上了鲜血,染上了我孩子的鲜血,即使洗干净了,但是,依旧是有血腥味吧,而且,会一辈子存在的!”安凉唇边露出了一个笑容,撕心裂肺。
“不要说了!”沙勒曼嗖了一声站起来,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面目狰狞地看着她。
他的痛苦很明显,但是安凉还是一句一句说下去,一点一点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更加痛苦。
沙勒曼突然紧紧拥住安凉,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紧紧地不肯放开。安凉也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