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了,只能找话题:“云溪村离这儿大概多少公里?”那是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白离的家乡。
她愣了愣,有些被他的问题问倒:“忘记了,院长说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
“这样啊……”
“肖哥哥,你们真的要走了吗?”小俊带头问出孩子们的心声。他们好喜欢温柔的白姐姐和漂亮的大哥哥哦!
肖辰一愣,还没出声就被白离抢先回答,她说:“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大家不要担心。”
“真的吗?”几个性急的孩子脸上立马笑容绽开,十分高兴的样子。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他们。
院长叹了口气,真怕这些孩子在他们离开之后时时缠着自己问他们去哪儿了……
他知道白离和肖辰是不可能永远留在孤儿院的,他们并不属于这里。可是孩子们心思单纯,只想见到他们而已。
唉……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落寞,老人默默的吃了两口粥,然后对着孩子们说:“先吃完早饭,凉了该闹肚子了。”
孩子们立即乖乖的低下头,十分听院长的话。
白离和肖辰坐在车上的时候,孩子们围着他们的车头站成了好几排,脸上都露出了不舍和难过的表情。
她的心里有些难受,虽然舍不得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但却也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的。
“倒车吧……”
他看向她,把挡挂到R。法拉利开出了孤儿院,孩子们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车离开,竟都掉下来了眼泪。
“院长……”
老人伸手抱住几个孩子,眼角也有些潮湿:“不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
“爷爷,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小俊抱住老人的大腿,哭红了鼻子。
“不管会不会回来,他们都会帮助孤儿院的。”老人望着那辆消失的法拉利,眼里满是悲切。
他也舍不得,但他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不可能留在这儿的。他只希望,小果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走出孤儿院的孩子都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未必要飞黄腾达……
白离最终还是红了眼睛,她好舍不得院长,舍不得孤儿院。那个地方让她慢慢感觉到了温暖,有了家的感觉,仿佛那才是适合自己的家……
她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
“你没事吧?”
“没,只是有些伤感。如果我的宝宝还在,一定会想孤儿院的孩子们那么可爱的……”或许自己的狼狈已经被看过很多次,现在的白离竟然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肖辰。
法拉利突然急刹车,在道上划出一条二十米长的痕迹来。男人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说,孩子?”
“肖辰你疯啦!知不知道开那么快刹车很危险啊?”白离着实被吓到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她不就说自己流产过一个孩子吗?他干嘛表现得那么激动?
肖辰发现自己的呼吸很喘,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但……
“洛,胥的?”明知道答案,他还是要再确认。直到看见她的点头,眸中突然闪过失落。“对不起,吓到你了。”
法拉利重新奔驰在路上,白离同样沉默了下来。
“孩子,怎么没的?”肖辰犹豫了很久,还是想问清楚。因为以楚洛胥对白离的在乎,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听到问题白离并没有马上回答,她望着窗外,凄楚一笑:“是我自己不小心,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才会让孩子没掉……”
“什么意思?”他突然揪起心。
白离惨淡的笑了,她强忍住心底的委屈,佯装已经过去的声音说:“他妈妈让我离开他,说了些难听的话。呵呵,其实我早该适应了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么激动……”
“洛胥知道?”
“没,我没跟他说。”
肖辰沉默了很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已经浮了起来,却还得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可是他有什么权利生气?孩子是兄弟的,女人也是兄弟的,他有什么权利替他生气呢?
可,心里就像一把火被点燃,烧的他浑身是痛!
“白离,你还敢说你不爱洛胥吗?如果你真恨他,就该告诉他实情,这样他就会和家人闹翻了!”
“你……干嘛?”白离被他提高的音量吓到。她本来还有些伤心的,但此时只剩下诧异。
肖辰突然转过脸盯着前方不再和她说话。他讨厌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让人陌生的情绪,更讨厌白离在承受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是那么淡然。
这份淡然让他惭愧,更让他心疼……
“肖辰,你不舒服?”白离拧了拧眉,一双幽深漂亮的眼睛微微偷瞄着他。
“没有,我现在不想说话。”
“……”出门的时候忘记吃药了么……她挑了挑眉头,也不再自讨没趣。
两人一室无声,直到看见木板上盯着的云溪村三个字。
肖辰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没想到都是绿油油的田野。如果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吧?至少空气是新鲜的。
他把车开向小道,然后问:“从这进去以后,得你来指路了。”
“好。”白离坐直了身子,探向车头,手指不停转动直到一座老旧的木屋出现在眼前。
她呼吸一窒,睫毛不停颤抖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情感入排山倒海般袭来,涌得她不知所措。
肖辰已经下了车,帮她打开了车门:“不下来吗?”从白离的表情中,他知道她以前的家到了。
白离用颤抖的手撑住身体下了车,视线随即对上眼前的建筑。多少年了……
她的脑子里对这座房子却依然记忆犹新,仿佛不曾离开过一样。如果时间能倒回到自己五岁的时候,那该是种多幸福的奢侈?
白离的眼角不由的湿了,她看了眼肖辰,见他也看着自己随即转移了视线。
“进去吧。”
她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白离以前的家虽然是木屋,但是很大,而且还有小院子。那里是小白离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养小猫,荡秋千,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感慨地望着四周,进了屋子之后鼻子越发酸涩。爸爸,小离回来了,您的小曼离回来了……
“你没事吧?”肖辰见她脸色不太对,忙拉住她的手臂问。
白离扯了扯嘴角,然后摇了摇头:“没,只是有些伤感。我想去爸爸妈妈的房间看看,你能在楼下等我吗?”
他的眼底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即点头:“好,我等你。”
她感激的冲他笑笑,踩着已经能发出声音的木板慢慢走上楼去。
咿呀。
木门被打开了,白离的视线落在染上灰尘的手腕上,也没有拍,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那盆放在床边的西兰花。它已经枯萎到只有烂透发干的叶子了,可见这栋屋子从她们一家离开之后就一直闲置着。
白离走到桌边,那里放着一家人的合影。她颤巍地拿起来,用手拨开上面的灰尘……
眼泪随即而下,嘴里低喃着:爸爸……她就这么看着照片很久,久到手臂酸麻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然后转身看着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书柜上。
那里有爸爸最喜欢的书,而且他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
白离慢慢踱步过去,然后推开了玻璃,所有的书上都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伸出白皙干净的手指轻扫过那整排的书籍,仿佛能感受到爸爸以前曾经摸过的痕迹。她的眼睛又红了……
当手指扫到一本牛皮纸本子时,白离顿住,随即把本子抽出来。
果然是爸爸的日记。
仅一秒钟的犹豫,她翻开了。第一页写着:爱得如此卑微,可不可以挽留……
白离抑制不住情绪,一声声悲戚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来。原来爸爸的爱,一直是卑微的,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离开的夜晚,爸爸跪在她面前祈求不要走……
深吸了口气,白离把泪水抹干,开始翻到了下一页。
1989年4月12日:这一天,我又惊又喜,水柔竟然说要和我一起私奔,放弃荣华富贵的日子!
我很激动,却也害怕。妈妈从小就是她们家的厨娘,连自己的姓都是老爷赐的,水柔跟着自己会幸福吗?
但是她那坚定的态度彻底打动了我,那一刻,我欺骗自己离开白家之后能够靠自己飞黄腾达,给水柔一个幸福,宽裕的家庭。
所以,我们私奔了……
1989年7月30日:和水柔在乡下的日子虽然有些单调和贫苦,但她一点都没有埋怨,告诉我她现在很幸福。我很欣慰,觉得拥有她相当于拥有了全世界!但是……
她怀孕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
尽管我们从十几岁开始就爱上了对方,但她的第一次不是我。那个人家底殷实,蛮横的占有了她……
水柔很无助,她哭着让我原谅她,说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那个人强暴了她……
我迷茫的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我心爱的女人。尽管觉得痛苦,我还是选择原谅。
她要去打掉孩子,我不肯。一是不想伤害她的身体,二我们那时候没有很多钱,我又不放心,断不会让她随便找个小地方打掉。
所以,曼离出生了。
白离看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滴一滴,落在日记本上。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坚强的看下去……
1991年9月10日: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家的人找到了我们!
我和水柔誓死不分离,白老爷子知道她怀孕之后让人打了我一顿,最后愤愤而去。虽然很痛,但我却很庆幸水柔没有抛弃我。
白老爷子走后,我们刚松口气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我的自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顿显无疑,那是个英俊得让男人都嫉妒的有钱少爷。如果我是水柔,断不会选择一无所有的自己……
但是她没有,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她紧紧缩在我怀里。男性尊严在那一刻被她填得满满,和那个人对视的时候也有了些底气。至少水柔爱的是我。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最宁人发悚的话来。
他说:白家快破产了,如果你不想让白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最好跟我走。
他是对着水柔说的,但视线却没离开过我。我知道,他在告诫我,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让水柔背负这么大的罪过。
我发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她在害怕和恐惧眼前的男人。我鼓起勇气说:怎么可能?
男人哼了一声,随即回答:水柔知道的,在她离开白家的时候,就知道白家的经济陷入危机了。
我看向怀里的女人,见她默认了,胸口像被狠狠抽了一下。
男人离开的时候,那晚,水柔消失了。我很害怕,怕她不再回来,但三天之后她回来了……
我们像往常一个生活着,但以男人的直觉,我发现她背叛了我……可是我不能说,如果离不开她的话。
1992年6月1号:这一天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我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但水柔紧接着告诉我的话,让我从天堂直接堕入地狱。她说要把孩子给那个男人抚养,男人说只要有孩子,就放过水柔。
我陷入了万长的沉默,问她:那个男人一定会验DNA……
她说:可以带小离去,然后把验血报告给他。
我不知道自己能反驳什么,一个孩子换回心爱的女人,可以还是不可以?小离连自己有了妹妹都不知道,就要分开了么?
我还是生气了,质问她:为什么不送小离去?毕竟她才是他的女儿!
水柔红着眼眶回答:我们的孩子在那个男人那儿,可以受到很好的教育,得到公主般的生活……
她很那个男人,绝不把他的亲生女儿给他!但是亲生女儿还没抱过几天,就要送走了么?
我很悲伤,内心的自卑强烈的充斥了整个内心。如果我有钱,就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了……
最终,孩子还是被抱走了。
1995年4月8号:什么是绝望?绝望是一个男人跪下来求爱人不要走,却被嫌弃的一脚踹开。
我从来没想过水柔会变这么快。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常早出晚归,回来总会带着一些名牌首饰。
我知道自己这些年不曾给她买过贵重的东西,所以总是隐忍着不发火。我知道自己懦弱,除了画画,写作赚取微薄的家用,根本买不起奢侈品。可她早些年不是很开心吗?
还是我错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开心,只是没表达出来而已?我开始害怕,怕她离开我,所以更显得小心谨慎,事事顺着。
但她后来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对曼离和我的态度都变了。我却装作没发现,默默吞下心里的苦。
就算是听到她恶意的侮辱,我还是死皮赖脸的求她不要走。
时间截止到这里,白离已经成了泪人儿。她爱惜的抚摸着日记,有很多日常的小幸福爸爸都记载的十分详细。
特意看的,就是一些她想要知道的重点。她瘫倒在地上,日记被紧紧拽在胸前哽咽着。
肖辰进门的时候,见到她的样子浑身一窒:“怎么了?”他刚走到她身边,却被狠狠的抱住。
男人愣了。
“哈哈哈……我是那个人的女儿,我居然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肖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白离,你在说什么?那个人是谁?”但回答他的只有痛到极致才能发出的哭声,怀里的女人根本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他用力环住她,眼底感染了同样的悲伤。
白离……
慢慢的,哭声突然消失了。他轻轻唤了一声:“白离?”她没有回应,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他忙按住,一阵心悸狂起,赶忙把她抱起来往车上走。
肖辰的心从未产生过如此让他害怕的情绪,仿佛在害怕着失去什么。他边跑边低头,女人的脸色惨白无比,仿佛随时有可能消失一样。
他在心里祈祷,祈祷白离没事,千万要没事……
到了庭院,他忙打开车门然后小心翼翼把白离放进去。接着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法拉利随即开出了白离小时候的家。
他不知道这里哪儿有医生,只能蛮开。
小轿车开到路上很久终于看到了个人,肖辰两眼一亮,忙刹车。却不知道泥土随着他刹车的动作飞了那个人一脸,他下车的时候那个人气冲冲的抓住他的衣领:“靠,你怎么开车的?”
肖辰有些怔楞,这才注意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别以为开好车就嚣张!”那个人见他态度还不错,冷哼了一声之后放开了肖辰的领子。然后视线上下瞅着他,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肖辰没时间和他磨蹭,道完歉后问:“你知道哪有医院吗?”
“医院?”
“对,我车上有个病人。”
男人摩挲着下巴,再瞄眼车内的白离,一双鼠目滴溜溜的转着。一会儿之后才说:“我可以带你们去。”
肖辰一喜:“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了!”他领着男人上了车,然后按着他指的方向开去。
那个男人似乎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车内转悠:“兄弟,这车得多少钱啊?”
“一百多万而已。”
一百多万还而已!?哇靠,他们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有钱人?男人听肖辰毫不在意的说出那个数字之后,嘴巴都快惊讶成“O”了。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很好奇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想着,他以指路的姿势往前探去,看到了白离的侧脸。心想:好像是长的不错。但很陌生,看来不是村里的人。
“啊啊,到了到了,停在那路边吧!”男人太过于专注,险些让车开过头了。
肖辰往前探去,略带迟疑:“到了?”他眼睛出问题了么,为什么没看到类似于“十”字的东西?
男人咧开嘴笑呵呵道:“是啊是啊,赶紧把您女朋友抱下来把。”
肖辰愣了一秒:女……朋友?他突然不想澄清,心里竟有种开心的感觉?天,他觉得自己也该进医院看看了。
把白离抱下车后,他跟着那个男人往前走,当他们踏入一间小诊所的时候,肖辰喊住他:“这位先生,我说的是医院,不是小诊所啊!”这地方甚至连个十字都没挂,谁知道大夫专不专业?
肖辰觉得自己不能拿白离的生命开玩笑。
“哎呦,我们这就这间有大夫看病,要不然你就开车到市区里,估摸着你到那要两三个小时吧。”男人回头冲他这么一句,人依旧往前走。
肖辰犹豫半天,外面已经黑了,还是先进去试试吧?他踌躇了会儿,终究还是跟在男人后面。
“大夫在哪?”他刚把白离放在病床上,忙问那个男人。
“大夫?”
“是啊,没大夫怎么给她看病?”肖辰脸黑了黑。
男人再次露出大咧咧的笑容,指着自己道:“我就是大夫啊!你去哪……?”
肖辰重新把白离抱在怀里,他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全部告诉自己,这个人绝对是个蒙古大夫!
“别急嘛,如果我不能让她醒来,你再走也不迟啊!何况那么晚了,你们要住哪?”
男人挡在门口,说的句句在理。他见肖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忖,忙又道:“我叫夏天,真是这儿的大夫!”只不过没有证而已,这句话他没说。
肖辰眯起眼睛打量他,黝黑的眸子闪了闪,问:“你这儿什么器械都没有,要怎么给人看病?”
“自然是把脉了,我们家可是四代相传的老中医!”咳咳,不巧,他是第五代。
肖辰半信半疑,看了眼怀里依旧没有醒来迹象的白离,黝黑的眼睛转悠两圈,道:“那我信你一次。”
夏天高兴的咧嘴巴,忙伸手指示他把白离放在病床上。然后坐着伸出手给她把脉。
“怎么样?”肖辰有些急。
“别催嘛!我要确认确认。”他又把了一会儿,眉间突然有些凝重。随即站起身查看了下白离的脸色,最后拉着肖辰走到一边。
“你女朋友是不是有抑郁症?”
肖辰没想到他竟真是大夫,态度瞬间变了:“是是,她有。”
夏天叹了口气,瞥了眼床上的白离说:“要尽量少刺激她,抑郁症严重了会有自杀倾向。”
自杀……
肖辰的心突然像被一泼冷水浇了下来,脸色僵硬的问:“有没有治愈的方法?”
夏天回答:“如果病人本身愿意配合,是可以克制的。但我发现她积郁太深,恐后果难堪……”他虽然没有继承家业,当一名中医。但小时候被父亲逼着学的东西也不少,只是兴趣不在这儿上面而已。
所以对于白离的病症,他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肖辰的视线已经落在白离身上,他知道,知道她太痛苦了,却只能自己压抑在心里……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病人潜意识不想醒来而已,如果要叫醒她也很简单,呐,这个给你。”
肖辰闻到那刺鼻的臭味忙闪开:“这什么啊?”
夏天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一个月没洗的袜子咯!”
“……”
“哎呀,单身汉都是这样的啦,你们这种有女朋友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来来,放到她鼻子边闻一闻,一会儿就醒了。”
肖辰咳了咳:“我还是让她在睡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叫醒她吧。”
夏天继续耸肩:“随便你。对了,我的诊疗费用……”他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几张大钞,有些傻眼:“你这是做什么?”
“诊疗费用啊!”
“NO,NO,NO……我的费用是帮我……”
白离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有些混沌。她记得自己回到了家里,正在爸爸的房间……
刷,她直起了身体看着陌生的四周,忙掀开被子脚沾地。
“呀,你醒啦!”夏天一进来见她醒了,友好的问道。
白离眯起眼睛,谨慎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身份。
夏天看到白离一脸防备的样子叹了口气:睡觉的时候挺纯真的啊,没想到那双眼睛里的防备那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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