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月底,这两个星期以来,安随意很勤奋很努力,裘谨慎也因为安随意的关系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冰山慢慢融化,现在的裘谨慎比起以前依旧医术高明,而且更人性化,更懂得体贴病人了。
“宋太太,这两个星期已经平安熬过去了,明天的手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平常心对待就好,还希望你你能放宽心一点。”
裘谨慎看着病广木上愁眉不展的宋太太,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语气却十分柔和的嘱咐道。
然而宋太太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足月出生是否平安。
宋太太看向跟裘谨慎并肩而立的狄晨,有点不放心的问道:“狄医生,我想知道我的孩子不足月出生,会不会有事?”
狄晨的眸光隐忍,侧眸跟裘谨慎对视了一眼,见裘谨慎一副说不说都无所谓的样子,他只能诚实的告诉宋太太道:“不足月出生对孩子当然是有些影响的,但是问题不大,只要孩子待在保温箱内直到可以喂食,这样他就和正常的婴儿没有区别,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宋太太低头看了看自己如皮球一样大的肚子,眸光是充满了母爱光芒的温柔,手一下又一下的抚上肚子,道:“狄医生,裘副院长,我知道你们或许觉得我用自己的命去拼这个孩子的出生是很傻的一件事,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很值得,这是我给我丈夫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很想亲自照顾他……”
宋太太抬眸看向表情略显严肃的裘谨慎和狄晨,她笑了笑,又说:“建仁医院是一家很好的医院,我很感谢你们两位医生在这一个多月里对我的照顾,无论明天的结果如何,我现在都先在这里谢谢你们。”
带着宋太太一番感性的话,裘谨慎和狄晨满怀心事的走出了病房。
两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走在医院的过道上,对于明天的手术,别说是裘谨慎了,就连只是负责接生的狄晨都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他们刚才不在宋太太面前表达出来只是因为不想让宋太太担心,不想徒增她的心理压力罢了。
“裘副院长,根据你这两个星期的观察,你觉得明天宋太太的希望有多大?”虽然问了也只是徒劳,但是狄晨还是想知道。
裘谨慎顿住了脚步,对于这一次的手术,他越是观察病人的病情,他越是没有把握,他第一次打这么没有把握的仗。
“百分之三十,她病情很不乐观。”裘谨慎也是一个事实求是的人,他也不想隐瞒些什么。
狄晨点了点头,跟自己猜的不差多少。
“明天你只是负责接生,接生完以后,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管。”裘谨慎冷冷的瞥了狄晨一眼,吩咐道。
“什么都不用管?你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狄晨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只是一个妇产科主任,我做心脏手术,与你何干?”话音一落,裘谨慎抬起脚步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再理会一脸不明的狄晨。
休息室里,安随意正一脸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的日落,苏逸静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她还一无所知,长臂一伸,苏逸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正在发呆的安随意。
安随意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见到来人是苏逸,她连忙伸手推开他。
男女授受不亲,他苏逸一个花花公子总该是懂一点的吧?
就算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那他总该懂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吧?他跟裘谨慎不是好兄弟吗?干嘛总是跑来吃她豆腐?
“苏逸,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啊,不要动手动脚的!”安随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苏逸投降一般的举起双手,绕过桌子走到安随意的对面坐下,笑意盎然的问她,“小丫头,你又怎么了?担心明天的考试?”
安随意瞟了他一眼,“我才不担心明天的补考。”
她这两个星期都有很认真的复习,对于明天的补考,她信心肯定是有的,她现在比较担心裘谨慎明天的手术。
“不是担心自己,那就是担心谨咯?”苏逸一脸轻松的笑了笑,问出了安随意的心事。
“苏逸,到底宋太太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透露一点点消息给我,好不好?”安随意伸出尾指比划了一下,打探消息道。
裘谨慎做得很绝,说了不让她理宋太太的事情,他连看都不让她看一眼,她一开口说要探望宋太太,他的脸就黑得像碳一样,害她这两个星期别说问了,连提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苏逸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了一抹骚包至极的笑,食指抬起,在她的面前摆了摆,说:“想从我这里套话?你想都不要想了。”
闻言,安随意瞬间变了脸,小脸蛋很有骨气的扭过去,看都不想看苏逸一眼。
苏逸清咳一声,抬起手敲了敲桌面,见安随意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了,不要再耍小脾气了,谨不让你管这件事自有他的道理。”
安随意侧目看向苏逸,觉得他简直就是在说废话,“我当然知道裘谨慎不让我理这件事是担心我又像上一次那样闯祸,可是我也很担心他啊,你作为他的朋友,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他明天的手术会失败吗?”
话音一落,安随意立马就后悔了。
看她这个乌鸦嘴,尽爱说些不吉利的话。
苏逸把手伸长,抬手就给了她脑袋一记,“就爱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