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绝望下心语已转身扑向房门,好吧,男人不是说要将自己禁足吗,或者,他还会用另一种更残酷的手段折磨自己,呵,不管是什么,随他吧,但是,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行,至少,她不要看到其他人看好戏的丑恶嘴脸!心语泪水汹涌地猛地扑向不远处的房门,至少,请男人能怜惜她这个小小的要求,然而,手刚触到门柄:“你给我站住!”
楚啸辰的嗓音猛然响起,心语恨恨回头,不期然看到一双交织着复杂和疑惑的目光——
楚啸辰眼眸里风云变幻,无数的恩怨沉淀在眼底,复杂而激烈,本来,他真的很生气,不错,林紫瑶是自己失手砸的,而这个绝对和纪心语有莫大的关系,自己本来该恨她的,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让他突然有一种熟悉感,这,多么象自己曾经经历了十几年的噩梦,那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是自己的妈妈啊,记得当时只有八岁的自己,畏惧而骇然看着姨妈领着只比自己小一岁的楚啸风又哭又喊的样子,她在声泪俱下地向父亲哭诉自己的妈妈在楚啸风的饭菜里下毒,想毒害她亲生的儿子,而自己的父亲,竟然信了!
呵,多么可笑,他们那对狗男女一个背叛结发妻子、一个背叛亲生姐姐,不但不顾人伦勾搭成奸,还无耻的生下孽子,妈妈本来已经气得百病缠身,却还是忍了,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个女人看中的是楚太太的宝座,当年就是自己的爸爸毫不留情地怒打了妈妈,出手那么狠、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结果,妈妈一气之下服毒自杀了!
而妈妈死去后,自己更是在后母的攻势下一点点失去了父亲的怜爱,眼前这一切,因为阿兰一句话,竟和十几年前的一幕幕重合了,伤心欲绝的母亲、暴怒的父亲、还有表面哀哀哭泣、实则满心诡计的后母……
难道……不由狐疑地看一眼林紫瑶,眼前的情况,会不会也和当年一样,毕竟,林紫瑶就是在尔虞我诈的豪门里长大的,她就算生性单纯,这样的手段也应该见多了吧!
深邃的眼眸不由地闪烁了一下,但转头看到林紫瑶一付虚弱靠着林伟文的样子,最终,他打算先顺势稳下来,楚啸辰冷声道: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算帐!”
随着这句话,楚啸辰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稍纵即逝。心语也借以垂眸拧开了冷硬的门柄,闪身进入了房间。
而几乎于此同时,一只手臂突然抓住了楚啸辰,一个声音他耳旁轻声道:“啸辰,你冷静一下,我倒是相信,这件事就象紫瑶说的,是误会。”
竟是另一只手臂扶着林紫瑶的林伟文,只见他目光变幻:“啸辰,那枚胸针我见过,虽然很名贵,但我请问,如果是你,你会将它偷走据为己有吗?”
闻言楚啸辰一下子俊脸铁青:“林伟文,你什么意思,故意嘲笑我连身边的女人也管不住吗,我他妈的要女人的东西做什么,别说它只值几十万,就是几千万的东西放我眼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
楚啸辰恶狠狠盯着林伟文犯着精光的双眸,突然将心中的疑惑和愤恨一下子转移到林伟文身上,不要以为自己没有看到他方才看心语的眼神!
呵,他林伟文什么时候会这样对一个女人,本来以为他心里只认同自己妹妹的,可此时,一向游戏花丛却片叶不沾身的林大少、竟然肯替纪心语说好话好,而且,是人都看得出这件事和心语有关系。
“呵,是啊,所以我才说,”林伟文突然笑了一下:“你并不是在乎金钱的人,而且,做为全亚洲财富榜排名前三的你,我不相信会吝啬到不舍得买贵重的东西给身边的女人,既然有你这个提款机在,纪小姐又何必舍而求其次,去偷一枚小小的胸针呢?”
听着林伟文淡淡的话,楚啸辰眸色又是一闪,这些,他当然想到了,可是他以为如果一个女人贪财,是不会嫌钱多扎手的,可是,现在,加上阿兰的话,他竟然有七分信了。
但他却一点儿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悄无声息将饱含复杂的眸子瞥向林紫瑶,而林紫瑶身子猛然震了一下,抬起头来却是一脸的无辜:
“是啊,我早说过了,肯定是误会的……”
一旁的林伟文适时接口:“是的,虽然是误会,不过紫瑶,你到底是受伤了,看,一离开哥哥身边,你会出这样那样的事,无论是胸针还是狗的事,我全知道了,所以,什么也别说了,今天晚上就跟我离开这里,还是自己的家住的舒服是吗?”
淡淡的语气,却是坚定毋庸置疑的,一霎时林紫瑶竟然说不出一句驳口的话,因为,现在楚啸辰就在眼前,她不要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的这么急躁,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叫阿兰的女佣,哼,竟敢和自己做对,你等着,但,她还是将柔弱的目光投向男人,希望他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挽留一二,然而,很快她失望了,楚啸辰凝神看着纪心语消失的房门方向,好象其他都没看在眼里。
林紫瑶的脸色不由微微白了一下,此时她甚至有些恨自己的哥哥了,但她知道今晚只能离开,于是她虚弱地笑了一下:“好的,哥哥,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