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子、母子哭够,亲热够后,万喜顺母亲对梁晓乐说:“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好了,这镯子不能吃不能嚼的,我们放着也没用,卖了再祸害别人。干脆,你拿走算了。”万喜顺母亲对梁晓乐说:“放在我这里更窝心。”
“不,不,不,”梁晓乐忙摆手拒绝:“这东西很贵重,还是你们处理好了。”
“这已经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了。”万喜顺父亲说:“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保不住还把它当个物件儿保存着。如今知道了它的厉害,反倒成了心病。你拿走了,也就帮我们去了这心病了。”
角落里的柳甲传音梁晓乐:“给你你就要,又不是白要他们的?!”
柳叶也传音说:“就是,你该要。你把他们的儿子救活了,这比什么也贵重,一对镯子怎么与救命之恩相比?
梁晓乐嫌它们多嘴,狠狠地白了它们一眼。还想坚辞,就见万喜顺母亲开开衣柜,拉开抽抽,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很陈旧的纸包,在梁晓乐面前一层层拆开——
“这也是他爷爷留下的东西。你给看看,是不是也是冥器?有什么说道没有”
万喜顺母亲边拆边说。
待纸包拆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把古拙无华的无鞘双刃刀。这双刃刀长一尺有余,宽近一寸,刀身黝黑,刀刃极薄,布满铁锈。
梁晓乐隐隐感觉到有一股阴冷之气从刀身上传出,不觉精神一震。
“梁晓乐,这刀有杀气,绝非寻常之物,你要注意。”角落里的柳甲变声变调地传音梁晓乐。
梁晓乐扫了它一眼,只见它双手抱肩,好像很冷的样子。
这时,万喜顺的父亲把刀拿在手里,对梁晓乐说:“我父亲倒腾了半生古董,后来得了一种怪病,怎么治也治不好。把所有保存的古物都卖掉看了病了,唯独这把刀舍不得卖。说是留给我防身,还要我一代代往下传。但我感觉这刀与普通的刀不一样,拿在手里有种寒意,便一直放着没动过。
“刚才经你这一说,我们就怀疑,这东西是不是也是冥器,人家挖出来卖的。我父亲不知情买了来,还当宝贝一样保存着。像我们平民百姓家,放这个有什么用?你是神童师傅,有法力,帮我们处理一下吧。”说着,把刀递到梁晓乐手里。
梁晓乐接过来,入手分量极重,一阵寒意透骨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有异能的人对灵力的敏感程度要远过于常人)。仔细看时,刀柄上刻着两个篆字:“猎鬼”。
梁晓乐不由一怔:刚才柳甲传音说这刀有杀气,它是精鬼,敏感程度自是比灵异工作者要高得多。距离这么远都感应到了,这证明这刀上肯定有杀气。自己刚学了一点儿《三清书》,也就是个半吊子“香官”,也感到寒气透骨,浑身发冷。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猎鬼刀”,被万喜顺的爷爷毫不知情地买了来,又毫不知情地保留下来,并传给了他的儿子?!
梁晓乐心里这么一想,就感觉刀身之内灵力汹涌,仿佛在呼唤着什么。她想用意念查看一下,便握紧刀柄,推动意念——
谁知,意念根本进不去,伴之而来的,却是油然而生的一股莫名奇妙的亲切感。很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梁晓乐,你干什么呢?这把刀如果真是“猎鬼刀”的话,对你来说是无价之宝,但这是人家的财物,你不能见“宝”起意啊?!”——梁晓乐在心里深深地责备着自己。
万喜顺的父亲见梁晓乐拿着刀愣神,看眼色又不像厌恶,便知道这刀绝非寻常之物,而这个小神童确实喜欢上它了。便说:“这刀在我手中就一直沉睡在抽屉里了。或许到了你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神童师傅,你要是有用,就拿去带在身边吧。”
这话真说到梁晓乐心里了,对于这把刀,她真是爱极,一入手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并且,自己做灵异工作,经常与鬼魂打交道,打鬼杀鬼是经常的事,她身边正缺少这样的一把刀呢。
可是,这是人家的宝物啊?
两种思想,要与不要,梁晓乐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正在犹豫,忽听柳甲传音道:“这刀跟你也是有缘,你还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