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及她如今已经是辽国的皇子妃。而那甄木竟然当真是辽国未来的储君。穆芷兰也相信了穆芷苓所说,因为甄木已经将一切事实的原委告诉了她。
原来穆宗胜的将穆芷兰养在身边的原因竟然是想着日后打着复兴大周的旗帜,若是穆芷兰是贞玉公主的女儿。那辽国便可顺理成章的出兵。
届时一些前朝的旧部势力只怕也会复苏,而后周的皇帝并未死去,辽国即可威胁他让他成为傀儡皇帝,而这整个大晋便当真是掌握在了辽国人手中。
这真真是一步妙棋啊。
也难为穆宗泽用自己的女儿换取了贞玉公主的女儿。
可是穆宗胜为何要这样做。他分明是大晋的子民,却苦心积虑经营这么多年……
除非他不是!从一开始这个穆宗胜就是假的。或者说从镇州回来这个穆宗胜就不是真正的穆宗胜……
可却又是哪儿不对劲,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但是至少现在她能得出一个结论,那边是穆宗胜定然和辽国人。甚是辽国皇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刻即便是她想到了这些也无用,她要告诉娘亲和爹爹去。
爹爹这一去是难以避免了,可他必须千般万般小心着。只因前世。穆宗胜从爹爹房中搜出所谓与辽国皇子的来信便是他去镇守边关之时发生的。
而后辽国大举入侵中原,爹爹从西岳赶至大晋的东部。横跨了整个大晋的国土,舟车劳顿,却又迎上大辽的精兵,最后落得大败的下场。
爹爹虽侥幸逃回,可大晋的精兵却没了一大半。
穆宗胜趁着明德帝对爹爹大失所望之时将那些信搜出,爹爹也顺势进了天牢。
她竟是才发现,这一切的布局如此精密。
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无论是谁,只怕都难以逃脱吧。
穆芷苓此刻对穆宗胜的恨意加重了几分,那个男人当真是可怕之极。
傍晚时分,穆芷苓去了静轩阁。
瞧见萧玉宁和穆宗泽各自冷着脸,互相僵着不说话的模样,穆芷苓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爹爹毕竟是明德帝的结义兄弟,有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且这一切都并非是他的错,而是有人算计。
穆芷苓走进房中,突然拉着穆宗泽的衣袖,装作不知他要去镇守边疆这件事,眨巴着眼睛,道:“爹爹,前些日子苓儿去了净光寺为爹爹求了一签,那僧人说爹爹近日必会远出,还说爹爹一定会被奸人盯上,苓儿当时害怕极了。爹爹,苓儿听说那僧人卜算特别灵的,苓儿去求得了一张下下签时就生气了,他突然就笑着毒苓儿说,若是想要化解这此凶兆,也不是不可。说什么凡事始于行,说什么爹爹您此番前去,定不能久留。若是一年内不回,定是凶兆。”穆芷苓眼巴巴地看着穆宗泽,差些快要哭了出来,道:“爹爹你真的要远行吗,那僧人不会是骗苓儿的吧,你怎么可能要远行呢?”
穆宗泽轻轻抚上穆芷苓的头,道:“傻丫头,爹爹哪儿也不去,爹爹就在这里陪着你和你娘。”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脑海中却是一直回荡着穆芷苓适才的话。
此番前去当真是凶兆吗,虽说占卜之术不能全信,却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穆芷苓眼见达到此番前来的目的后,便也离开。
瞧着爹娘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儿,她也不愿多留。
爹爹此刻还以为她并不知情,只怕是怕她知道了会难受吧。
回到院中后,将十三十五召了回来。此番爹地前去,只怕穆宗胜便会多出许多事来,若是这样,十三十五回来,指不定能榜上大忙。
而十三和十五此刻正单膝跪在容止面前。
他们抬头看向容止,手有些微微发抖,齐声叫道:“主上。”
容止眯了眯眼,道:“算你们命大,碰上那样一个小丫头,救了你们一命,只是替你们去死的人就没那么好命了,现在想着是什么滋味?”
两人同时皱了皱眉头,道:“属下定当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命,为主上肝脑涂地。”
容止笑了笑,道:“我只需要你们记住一点,我容止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在听那丫头的调遣时,别忘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十三十五行礼后离去。
而随后容止突然轻笑了起来,自顾自地喃喃道:“穆宗泽啊穆宗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跟我斗,哈哈哈哈……”
快到了穆宗泽出行的日子,穆芷苓突然听说,此番前去的人当中,还有黎世子……
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黎哥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世他压根没有前去啊,虽说那时她对黎哥哥不甚关心也不甚了解,可爹爹离开那日,她也前去送行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中,骑马的人只有爹爹和哥哥。
穆芷苓心中突然有些沉闷,这一世太多东西和前世不一样了,也有太多东西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掌控之外。
黎哥哥为什么要去……
爹爹是迫不得已,而黎哥哥他,身上那么多伤,难不成他还不嫌多吗?
突然觉得心里好难受,她好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她是他的谁?
妹妹?黎哥哥的妹妹是若兮郡主。
而他也有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那个理应关心他的人……
此事传到穆宗胜和穆芷姝耳中,也是一番骇然。
穆芷姝更是请求穆宗胜即刻将她嫁给郑黎。
她跪在穆宗胜跟前,道:“求父亲成全,黎哥哥此番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父亲能否跟黎哥哥说说,婚期提前一些。”
穆宗胜倒是有些不乐意了,道:“不行,一切等郑黎那小子回来再说。”
若是那郑黎出了什么意外,难不成让她的女儿守寡?
他穆宗胜的女儿说是这般废物无用,那还不如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