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操说得如此认真,我一翻双手,只见手掌上有一种蓝、白交错,呈现花岗石纹路般的斑纹,在手掌大、小鱼际处出现的幽蓝斑块纹路复杂、界限清楚,最终形成了两个奇怪的符文。
这符文细小,周围有一种淡淡的蓝色云彩,遍布了整个手心,如同长了胎记一般。
而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这符文如同眼睛,而周围的蓝晕则形成了一个骷髅头。当我仔细盯着看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阴森寒冷之气,从那符文中传来。
我两手皆有符文和蓝色骷髅头,左手阴寒,而右手灼热,如此冷热交替,流转于我的心肺之间,一阵堵塞,便有一种闷堵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出现。我疑惑地举起双手,然后问杨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双手把住我的手脉,然后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陆左,你有没有感觉到浑身失控?
我摇摇头说没有,老子要失控了,你们这些家伙还不炸了天?
杨操严肃地说:“你手上的变化,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的,不过我们都没有注意。今天早上叫你去瀑布那边找贾姐,你起不来,便感觉有些奇怪;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朦胧的岚雾之中,而所有的异象,都是由你双手散发出来的,翻开你的手掌一看,便是如这般的情形。说实话,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你也知道你这手掌上面蕴含的力量有多么邪门了。这符文我们不认识,但是悠悠却能够读出来,而恰巧我又懂一点她说的话——你知道这符文的含义么?”
我摇头说不知,到底是什么?
杨操说道:“你的左手有两个字,叫作‘毁灭’,右手这两个字,叫作‘希望’……”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奈地笑了,说你这解释也忒神棍了,跟耶稣基督他老人家一样的狗血。杨操摇摇头,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洞穴中看到的那些三眼矮人,跳入火焰中获得重生的壁画么?
他一说,一股寒意就从我的尾椎骨上冒起,一直蔓延到了天灵盖上,吓得我发抖。
我不会变成像周林哪般的人了吧?
杨操坦诚地说:“陆左,你摊上大事了!实不相瞒,在你醒过来之前,我们曾经对你有过争论,觉得你很可能是中邪入魔了。你之前的这双手,沾染过矮骡子的蓝色血液,此刻怨力聚积,将那洞子里的脏东西给吸收到手上,结果才会变得如此浓郁,以至于体表都发生了变化。所以……”
他有些难以启齿,然而杂毛小道起身,挡在了杨操和我之间,他厉声警告道:“陆左的手,是因为他杀了太多的阴灵生物,怨气积聚到了临界值,所以才会留下如此强烈的磁场反应。不过这只是一种猎魔的手段,对他的心智并没有影响。杨操,你不要做太过分了!”
杨操没有理杂毛小道,而是透过间隙,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陆左,你能够保证自己不发狂么?
我深呼吸,感觉有头脑有些发胀,但是神识清晰,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于是点头,说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杨操脸绷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兄弟,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们已经死在洞子里面了,命这一回事,福祸在天,老杨我就信你这一回,能够出去的话,好好喝一次酒,不醉不归。
他站起来,朝胡文飞和贾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旁边的马海波几人纷纷围了上来,连声慰问。
马海波过来揽我的肩膀,说老弟你别介意,你看看你这手,上面的骷髅头有多瘆人?哥子几个见识浅薄,自然是吓得半死,不敢靠近的。我摆摆手,说无妨,贪多嚼不烂,我这个是吸收了太多的怨气,所以才会如此。你们这几天离我远一点,小心沾染到,引来无端祸事。
吴刚端了一陶碗过来,递给我,并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坐在旁边,说哎呀,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出去呢,担心这个算球?
他的话语里面有一些悲观,我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刚告诉我,今天他们白天又朝着我们跌落下来的那个深潭上游去探索了一番,两侧根本就是壁立千仞,没有半点攀爬的可能性;而且,无论在这峡谷的哪个位置,无线电和手机都与外界沟通不成;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身上所携带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粮食这里倒是够,只是最重要的弹药和能源等补给,基本上一天少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