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见苏缜的神色有些黯然,便笑着打趣道:“话题怎么突然这么伤感?”
苏缜抬眼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弯了弯唇角,“话题并不伤感,只是你我心中各有伤感之事罢了。”
夏初被他的目光和浅笑晃了下眼,失神片刻,待回过神时又觉得莫名慌张,赶紧扯了其它的话题。心中却暗道:“艾玛,把我审美提到这么高,以后下不来了可怎么整!”
待日头偏西了,夏初才从禅院里出来,外面安良正跳脚搓手。夏初一楞,忙道:“你就一直在外面站着?”
“呵呵。”安良吸了吸鼻子,心说谁知道你们居然聊了这么久!我哪敢走开啊!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站着,赶紧进去暖和暖和去吧。”夏初推了安良一下,转身往外就走。
“小哥,小哥!您干什么去?我得送您回去啊!”安良追了几步。
“我认得路。”夏初又转身往回推了推安良,“快进去吧,倒春寒不是闹着玩的,留神冻病了。”
安良看着夏初走远的背影,感动的抹了抹鼻水。真是好人啊!
苏缜在禅室里看见安良走了进来,便问道:“怎么没送他回去?”
“皇上,您不心疼奴才人家可是心疼奴才的。”安良吸了吸鼻子,“他说他自己认得路,没让奴才送。”
苏缜没说话,将袖中的袖箭取出来轻轻放在了桌上,却又忽然一笑,抬头问安良,“颜斯国再往西是哪里?”
“这……”安良苦笑,“奴才连颜斯国都没听说过。回去奴才找翰林的问问?”
苏缜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夏初可真能编啊!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来路,宁可扯出那么远去也不说。
他原本怕夏初是自己三哥四哥安排的细作,想趁他皇位不稳有所动作,又或者废太子苏绗安排下的人,借由个古怪的物件吸引自己注意,意图近身行刺。
现在看来都不像,大概是他多想了。如果真是细作或者刺客,断不会在自己的来历上扯出这么大的漏洞。
苏缜又想起夏初那副狡黠的样子,故作聪明却丝毫不惹人讨厌,有底层小民的心眼,却也有公子般的磊落之气。还真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