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茶奉?”
“我,我哪还记得啊!当时天儿那么黑,翠钗姑娘的丫鬟那时候也在,我就在门口跟她聊了一会儿,酒来了我就拿走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我半句谎话也没有说!”
“那茶奉的高矮胖瘦说的出来吗?”
“高矮胖瘦……,不算高也不是算矮,胖瘦中等。”
没说一样!
夏初又看了看屋里惊魂未定的俩人,站起身来与刘起出了柳莺的屋子。刘起跟在夏初后面,有点挫败:“如果柳莺说的话属实,这起案子明显是有莳花馆内部人的参与。之前查的全都没用了,还要从内部重新查起。”
“那就继续查!”夏初顿住脚回头,一字一字的肃然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背景,不管对方多么牛逼!我有的是时间,绝对不放过!”
夏初和刘起到了府衙门口时,正看见李二平的家人领了二平的尸体出来。夏初远远地看见,却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府衙前围了不少的人,有叹惋的,有愤慨的,嗡嗡的议论或叫骂声夹杂着李二平家人的嚎哭,夏初这才真的感觉到李二平已经死了。
二平死了。
那是她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在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件衣服,拉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住处,护着她,帮助她,全无所求的待她好。
世上没有比这更珍贵的情谊,哪怕今后千万两的金银摆在她的面前,也不及李二平拉住她颤抖双手时的温暖。
可她竟然就这样让自己的朋友死去了,不明不白的。白布裹尸,躺在府衙前冰冷的地面上,带着冤屈,就这么死了。
“我女儿冤枉啊!我女儿冤枉啊!我女儿死的冤啊!”李二平的母亲显得十分苍老,头发有些散乱,穿着件很旧的衣裙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李二平的弟弟,哭得很大声。二平的爹蹲在李二平的尸体边上,如同失了神一般。
有官差不过不耐烦的驱赶,二平娘却抓着官差的裤管不肯放,“官爷,青天大老爷!我女儿是冤枉的,冤枉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撒手!你女儿的案子已经结了,她自己想不开,要哭回家哭去!”官差说完踹了踹腿甩掉二平娘,又冲着人群轰了轰,“都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夏兄弟,你……过去看看吧。”刘起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红了眼圈。
夏初却摇了摇头,“我没脸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