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香抬头瞧了一眼,说道:“别管这个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要是被他们追上来可就麻烦了。”
“嗯。”
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张天夺心头一跳,抱着黎香急忙躲进了旁边一处草丛中。
不多久,便见一伙全副武装的士兵向这边急急走来,为首的是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白色军装的中年人。
“大帅你看,通神庄着火了。”中年人身边有人指着山腰处的通神庄惊讶道。
那中年人正是杜常威,他皱眉看了一眼浓烟四起的通神庄,喝道:“都他娘的走快点,通神庄一定是遇到对头了,快,咱们快去帮忙!”
说着,他催动了一下坐骑,带着几百名士兵向通神庄急急赶去。
等敌人走远了,张天夺才抱着黎香从草丛里冒了出来:“嘿,师姐,看来老天爷也在帮着咱们,任家镇现在大概没什么人把守,咱们正好趁这机会从任家镇离开!”
“嗯……”
事情正如张天夺所预料那般,杜常威听闻通神庄困住了嫌犯,惊喜之下竟抽调大队人马赶往通神庄,此时镇守在任家镇的人还不到三十人,凭张天夺的实力,即使是带着黎香也能轻松通过任家镇。
两人并没有在任家镇逗留多久,找了家客店换了身衣裳,又买了头驴子,乔装改扮成赶集的庄稼夫妇后,在无人盘查的情况下,两人轻而易举的离开任家镇,往下一个城镇进发,而就在他们离开任家镇的当天晚上,杜常威才领着人赶了回来,虽然他立刻下令再次封锁要道,可惜张天夺二人早就离开了这里。
不闻不问的神打之术在三天后才解除,为了困住他,通神庄损失了十几名教徒,都是被不闻不问一拳打死的,加上烧毁过半的建筑,通神庄这一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得知自己的算盘落空,张天夺二人又成功逃离出去后,不闻不问一怒之下集合了人马,想去太平镇找张十一报仇,哪知张十一的寿衣店一年前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焦炭,哪里还找的到人。
张天夺两人的伤势都很重,好在两人身上都带着丹王教的金清丹,经过十几天的修养,两人伤势才彻底痊愈,这时候,他们也终于抵达了广州。
随后他们坐上了开往暹罗的轮渡。
在轮船上,张天夺意外的遇到阔别多时的托尼神父,自太平山风波后,托尼神父自责放纵麦斯三人导致数人无辜枉死,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各地传道,扶助穷人,希望能减轻罪孽,得到主的宽恕,可惜乱世之下已无他容身之地,在看过许多惨绝人寰而又无力改变的事情后,他已是心灰意冷,这一次回暹罗,他也只是回去安排一些事情,等事情交代完后,他就会坐船回到自己的祖国,安渡余生。
却不料,与张天夺的这次相遇,却是他人生的终点。
“师姐,多少吃点东西吧。”张天夺端着一碗清粥,担忧的对着躺在床上一脸煞白的黎香说道。
第一次坐海轮的黎香前一天还没什么问题,可从昨天起,她就开始晕船了,而且这一晕就收不住,吐得她四肢乏力,连死的心都有。
张天夺心里明白,黎香头两天没事是仗着功力深厚压下了晕船的症状,现在那些症状一次爆发开来,她自然会受不了。
黎香看了碗筷一眼,缓缓摇了下头,张天夺无奈,正要起身,却被黎香一把拽住了衣服:“别走。”
说着,黎香将脸贴在张天夺大腿上。
张天夺将碗筷放在一边,见黎香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呼吸着,怜悯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师姐,习惯了就没事,好好休息吧,我会陪着你。”
黎香的晕船症到了第六天才逐渐好转起来,连日躲在船舱里令她觉到十分难受,这不,刚一好转,她就迫不及待的到甲板上吹吹海风晒晒阳光。
甲板上的人很多,有些是来往两地的商人,有些是到暹罗投靠亲人的落魄穷人,还有些是穿着得体的洋鬼子,黎香一边观察着甲板上的每个人,一边四处寻找着张天夺的身影。
甲板一头,张天夺正对托尼神父述说着这些年来的经历,托尼神父目瞪口呆的听着,不时发出一句惊叹,懂洋话的人都知道,那是“我的上帝啊”的意思。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听罢张天夺的讲述,托尼神父不自禁连声惊叹,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张天夺是在说谎或是胡编乱造,因为他太了解张天夺了。
感叹了好半天,托尼神父这才问道:“这么说来,你和你师姐到暹罗是要找她的姑姑?”
“是啊。”
“你为什么不带你师姐去看看医生?或许医生能治好你师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