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白筱拿起一个苹果,“我帮您切个苹果。”
老人家却拉住她的手:“坐下,没有吵,怎么板着一张脸?她跟你说,你爸爸的事情了?”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但你还是在介意。”外婆叹息,看着她:“你这趟回国,难道真的跟他们一点也没关系?”
白筱回答得很快:“我只是不想让绍庭难做。”
老人家也不逼着她承认:“人都是感情动物,偶尔的退步不是怯懦,如果把事情都闷在心里,迟早憋坏自己。”
白筱张了张嘴,但话却又咽了回去。
老人家笑着打趣她:“再说,你现在不是有小绍护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郁绍庭,白筱唇边挽起一抹笑,像是羞涩又像是信赖:“有他在我身边,我确实,什么都不担心。”
郁绍庭领着郁景希进病房时,白筱刚洗了苹果从洗手间出来,对于徐敬衍,她不问,他也只字未提。
老人家说自己没事了,让他们回丰城去。
郁绍庭拿过水果刀,主动揽去了削皮的工作,一边削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刚才已经让景行在这边订好房间。”
他的左手握着苹果,右手拿着刀,削皮的动作熟稔又细巧。
白筱的目光落在他那双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偏向于白皙的肤色,手的轮廓跟骨骼都很好看。她想起这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时的感觉,沉沉的,却让她产生很深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依赖。
郁绍庭其实没让景行预订酒店,在病房那么说,不过是应付老人家的,晚上他们住的还是上回的五星级酒店。
白筱脚底被玻璃片扎伤,还没有彻底好,晚上洗澡时弄湿了伤口,翘着脚在卫浴间喊郁绍庭的名字。
郁绍庭开门进来,二话不说,左手臂搁在她的腿弯处,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白筱在他的呼吸里闻到了烟草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穿着敞开领口的衬衫靠在窗边抽烟的模样。
郁景希已经躲进套房的小房间里管自己看动画片。
白筱被郁绍庭放在主卧的大床边,他一时没找到药箱,跟服务台打了电话,对方立刻派人送上来。
她躺在浴缸里的时间太久,伤口被泡得泛白,但脚被他握在手里时,白筱瞬间忘记了疼痛。
她想起了那次在拉斯维加斯,他也是这么细心地帮她处理伤口。
不知为何,苏蔓榕、徐敬衍的名字突然窜入她的大脑,她以前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太过戏剧化,但她却做不到像电视剧女主角那样,得知真相后,立即跟父母抱头痛哭,她有的只是憋在胸口、说不出来的情绪。
郁绍庭替她擦好药,站起来转身去放药,刚要盖好药箱,身后,被人轻轻地抱住,他侧头:“怎么啦?”
“就这么待一会儿。”
类似的话,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也曾这么对她说过。
那晚,他莫名其妙开车去星语首府找她,硬是逼她下楼去,最后把她搂进怀里,躺在车里闭着眼还不让她动。
当郁绍庭拿着药水转身时,白筱看着他的背影,修长又宽厚,也许是自己压抑了太久,想要去拥抱他。
她起身,上前两步,从后面,伸出双手圈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背上。
郁绍庭真的没再动,任由她这么抱着,也没有多问她一句。
白筱收了手手臂,脸颊隔着衬衫布料贴着他的身体,忽然开口:“什么时候也给我一次机会,保护你。”
“你想要怎么保护我?”难得,郁绍庭顺着她的话玩味地反问。
白筱搂着他:“你怎么做的,我也能做,任何时候,不要低估女人的能力。”
郁绍庭轻笑了声,他只要稍稍动动,都能感觉到后面紧紧挨着自己的脑袋,她不服气说:“你又嘲笑我。”
“……没有。”
“就有。”白筱的脸蹭了蹭他的背,像是破罐子破摔地感叹:“你就当我蚂蚁撼大树,笑吧。”
郁绍庭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来,两人的距离不到一步,他低下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会产生默契,白筱踮起脚,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