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那边,夏澜放下手机,保姆刚巧泡好花茶给她送上来。
家里的电脑一直开着,邮件进来,有提示音。
夏澜端着茶杯,想到c市的那个活动,丈夫有跟自己提过,想找一个学生,她自然知道,徐蓁宁并没有徐淑媛那样的艺术天赋,曾经,徐淑媛是丈夫最得意的学生。
想到这,夏澜突然对那些照片来了兴致,不知道敬衍最后选了谁?
走到电脑前,点开信箱,夏澜下载解压了那些照片,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味地一张张看下去。
“砰!”楼下,保姆正在收拾客厅,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杯子落地碎裂的声响!
保姆听到动静,慌忙上楼:“太太,你还好吧?”
夏澜坐在电脑桌前,有些失神,听到保姆的叫唤,收起凌乱的思绪,故作冷静地说:“没事。”
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保姆想进来收拾,夏澜阻止了她:“你先下去吧,这里,我自己会弄好的。”
“哦。”保姆关心地看了眼夏澜苍白的脸:“太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澜扯了下唇角,揉着额角:“可能有些累到了,昨晚写报告写得太迟,休息会儿就好。”
保姆这才放心地下楼去了。
夏澜转头,看向还亮着的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是一张放大的合照。
她的视线定格在最右边那个年轻的女孩脸上。
似曾相识的五官,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犹如她心头的一个烙印,随着岁月的推迟,越加地丑陋。
夏澜看着照片,手握紧了鼠标,手心是细细的汗水。
她蓦地站起,快步走出书房回到阳台,拿起手机,拨了徐敬衍的号码。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
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词汇,c市,黎阳,白宁萱,她闭上眼睛,怎么忘了,黎阳离c市那么得近……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徐敬衍的声音:“夏澜?”
“吃过饭了吗?”夏澜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
“刚让elva下去点餐,不是今天要去开研讨会吗?”
夏澜心乱如麻,但面上一点也不显:“嗯,研讨会推迟到明天下午了,活动还顺利吗?”
“还行吧。”徐敬衍的语气差强人意,对最后选出来的学生并不是特别满意。
“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天才,”夏澜听他讲话,心情逐渐好转,淡笑:“这个世界上,爱因斯坦能有几个?”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夏澜没察觉到徐敬衍情绪的异常,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夏澜站在阳台前,久久地,直到身体传来凉意。
她转身回到书房,出神地坐在转椅上,盯着那张照片,然后拉开书桌的倒数第二个抽屉。
那里面躺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夏澜拆了相框,那张全家福下面,她像是预先知道一般,抽出了另一张照片。
已经很陈旧的照片,是二十几年前拍的。
夏澜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年轻女人,自嘲一笑,白宁萱,其实你从不曾离开过,他一直都没忘记你。
真正的赢家,从来都不是她。
吃了饭从餐厅出来,白筱接到艺术中心负责人的电话,对方问她在哪儿。
白筱这才记起来他们下午是要回丰城的。
“好,我们马上回去。”白筱挂了电话,转头,催促还趴在大鱼缸边的郁景希快回房间收拾。
郁绍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偶尔看一眼走动收拾的一大一小。
郁景希表情严谨地折叠自己的小短裤,白筱蹲在那,把行李一件件放回拉杆箱里。
白筱起身拿护肤品时,看到郁绍庭,问:“你下午没工作了吗?”
“如果你忙的话,不用在这里陪我们,等会儿,我们自己可以坐车去那边跟他们会合。”
郁绍庭长腿交叠地坐着,没有走,白筱见他这么空闲,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负责人催促的电话打来时,白筱刚收拾完:“嗯,你别急,我们这就过去,十五分钟后见。”
“我送你们过去。”郁绍庭起身,走过来,接过白筱手里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