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婶端着装了两小鸡腿的盘子出来:“小少爷,你的鸡腿来了!”
只是,还没送到巴巴等着的郁景希跟前,郁绍庭冷硬的声音响起:“大清早的吃什么油炸食品,端下去,以后早餐都不用准备这么油腻的东西。”
“啊?”李婶一时没听明白,以前不都这么吃的吗?
得知自己最爱吃的鸡腿从今往后就要消失在餐桌上,郁景希在白筱面前刻意收敛的乖戾脾气又暴露了,将刀叉都摔在地上,“为什么不让我吃!”
“捡起来。”冷冷的三个字从郁绍庭的薄唇间吐出。
郁景希不但没捡,还把拿起杯子直接往地上狠狠一扔,玻璃碎裂,溅了一地的牛奶,犟着脾气对上郁绍庭的冷眸,“不用你管!”
郁绍庭沉着脸,薄唇紧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阴冷气场使餐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糟糕。
“三少……”眼看两父子又要闹起来,李婶想劝却发现没自己插话的机会,只能干着急。
“捡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郁景希绷着小嘴,就是不服软。
当李婶以为情况要恶化时,郁绍庭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在家里脾气这么大,你的小白知道吗?”
郁景希在白筱面前刻意讨巧卖乖,这一点李婶昨晚初见白筱时也看出来了。
果然,一听到白筱的名字,本还处于暴怒状态的郁景希瞬间安静下来。
不用郁绍庭再多说一句,滑下椅子,把刀叉捡起来后,又跑到厨房里拿来了一块抹布。
李婶忙上前抢过抹布:“小少爷,玻璃会扎到你,李婶来就好了。”
“让他自己擦。”郁绍庭阻止了李婶的帮助。
郁景希也没求助,就自己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擦着地板,把碎玻璃丢去厨房垃圾桶,等他出来时,郁绍庭正拿了西装外套要去上班。
“爸爸……”郁景希迟疑地喊了一声。
郁绍庭转头看到儿子扭扭捏捏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什么事?”
观察着父亲的脸色,郁景希两只手搓搓衣角:“爸爸,我发现拉小提琴能提高我的整体素质,所以把绘画班换成小提琴班会不会好点?”
郁绍庭凉凉地盯着他。
郁景希的眼神左右躲闪,有点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
但事实上,郁绍庭答应了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出乎意料地爽快。
郁景希觉得郁绍庭的心情不错,就有点得寸进尺:“爸爸,你试衣间里那条红色的细领带周六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这次郁绍庭只留给他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我说你都刷了一小时的牙了,不怕把牙龈刷出血吗?”
叶和欢靠在卫浴间门口,无奈地看着里面满嘴牙膏泡沫的女人。
白筱吐出一口泡沫,真被叶和欢的乌鸦嘴说中,混合了血丝,她用水漱口,叶和欢摸着下巴,玩味地打量她:“一般这样狂刷牙的前提只有一个,难道被强吻了?”
白筱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敢说……如果不是她,自己会遇到后来的事吗?
“是不是上回来家里的那个有孩子的男人?”叶和欢撞了撞白筱的肩,一脸暧昧。
白筱推开她出去。
“哎呦,还脸红了?他那件西装你不还干洗好,像宝贝似地挂在衣柜里吗?”
那得意的表情像在说:小样,就你那点道行,还想瞒我?
忽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两人说话。
“我去接。”白筱在沙发坐下的同时拿起座机电话:“你好,哪一位?”
“请问是白筱白小姐吗?我们这里是黎阳第一人民医院。”
白筱的心跳猛地一震,握紧电话,耳边是医生职业化的声音:“周爱华女士心脏病发正在进行抢救,麻烦家属来医院一趟。”
四个小时车程,白筱感到黎阳医院时,老人家已经推出了手术室。
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望着躺在里面戴着氧气罩的外婆,白筱不顾一切地就想冲进去。
“你冷静点。”叶和欢牢牢地抱住白筱,“先问问医生情况。”
白筱眼睛里全是血丝,有些发抖的手攥着叶和欢的袖子:“上回手术明明很顺利,梁医生说过只要坚持定期检查跟吃药就不会病发,前几天外婆跟我打电话时还好好的……”
病房的门打开,主治医生跟护士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