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整个宅子里已经恢复了安静,偶尔有窗外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身姿轻渺的如同在唱一首歌,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睡着了,只有月亮姑娘盈盈的将自己的余晖洒下,月下的别墅静美的有些醉人,月光清凉,摇摇曳曳的从窗外洒了进来。
大床上,女子睡得正香,但是她的眉心时不时的微蹙,像是有什么的恶梦在困扰着自己一样,突然顾绵从床在惊醒,猛地睁开眼睛,额头的细汗已经浸染了发丝。
窗外的夜色正浓,周围是晕黄的灯光,不过这灯光是被人刻意调暗,而非本身如此,借着屋内朦胧又柔和的灯光,顾绵轻而易举看到了墙上的时间:凌晨十二点。
一连几晚都是如此了,做着同样的梦,梦中的她仿佛又重回了那一夜,那一夜的夜色太暗,场景太恐怖,她一直不愿意想起,一直强迫自己忘记,甚至一直催眠自己,过去了,那些惨痛的记忆,那些指指点点,让她声名破碎的艳照,那些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顾绵已经死了,死于五年前,那一场大火,而她是顾顾,顾修宸的女儿顾绵,这么多年,她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那个尖锐明亮的少女,带着可以燃烧别人疯狂的火焰,她是顾顾,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就算换了一颗心,依然不可以大跳大闹,安安份份的做着自己的千金小姐,跟克洛斯学设计,也庆幸从前的顾顾不是喜欢与人交往的人,她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因为身体弱,她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所以她不需要学习太多的东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扮演着她,甚至有顾修宸从前指导,她扮演的顺心应手,没有差错,只是这样一瞒,便是五年。
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替身,她揉了揉眼睛,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那一夜,她害怕的逃,拼命的想逃,可是躲不过男人的大手,躲不过他的侵占,他叩住她,铺天盖地的吻,撕心裂肺的疼,她像一只小兽悲鸣,求饶,可是没用啊,没有人帮助她,她一个人挣扎,却得到更粗鲁的对街,就那样,被人折腾一夜。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真的要去看精神科医生了,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陆启帆,她可能会更好受一些,但是如今知道了那晚的人是她,她反而更难受,抱着头呻吟了一声,细细的,不敢太大声,她不想惊动太多人,毕竟现如今她和安东尼同住一个别墅,因为忙婚礼的事情,他们很快就要结婚,顾家以前的房子早已经卖了,她总不可能一直住在酒店,所以她搬了过来,跟安东尼一起住。
突然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怔,身子有些发虚,把手机摸过来,接通,但是电话那端却没有出声,沉沉的呼吸敲击着自己的耳膜,顾绵有些不悦:“你到底是谁,三更半夜打我电话,怎么不说话呢?”
对方依旧没有出声,沉沉的呼吸吹动她的耳膜,顾绵有些头皮发麻:“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她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可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顾绵有些心底发毛了,困意一下子消失的烟消云散,忍不住又说了几句话,可是还是没有人开口,似乎这一通电话只是一个深夜的玩笑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