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注意到叶梓允,满心思都在盛凯锋的身上,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叶梓允皱眉,看了眼与阮湄并肩的盛凯锋,抿了抿唇,又迅速转移视线。
盛凯锋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停了下来,阮湄这才惊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着叶梓允一声不吭地站在自己面前,先是错愕,倏尔想着她看着自己和盛凯锋同进同出,立刻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故意贴近盛凯锋的胳膊,笑得眉飞色舞,“哟,梓允啊,冷不丁地站在这里,我还没瞧见你。”
“我有事找你。”叶梓允直视阮湄的目光,毫不躲闪。
阮湄可不想这么美妙的夜晚被叶梓允破坏,正要开口拒绝,盛凯锋却已经双手插在衣兜里大步走向叶梓允,“我让你们。”
“我……”阮湄想要挽留,可盛凯锋根本没给她机会,已经快速上楼。
在他走过叶梓允身边时,抬眸看向她,叶梓允触碰到盛凯锋的目光,各自意味深长。
叶梓允迅速瞥开,快步走向阮湄。柔顺的长发随着她头动的弧度轻盈地落在胸前,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盛凯锋收回目光,清冷地望向楼上,好像和叶梓允之间毫无交集。
但刚刚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已是千言万语的碰撞,彼此都领悟了对方的眼神。
阮湄一直远远望着盛凯锋的背影,叶梓允却突然横插在她的视线里,“走吧,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
阮湄撇着嘴不耐烦地瞪着叶梓允,冷笑,“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叶梓允无所谓地耸耸肩,“爱来不来。”
阮湄冷傲地看着叶梓允走向后院的背影,咬了咬牙,昂着头跟了过去。
寂静的夜色下,后院里是雨后潮湿的粘稠气息,只有几盏朦胧昏黄的户外灯亮着。
叶梓允踱步进了谷仓,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亮光,依稀照亮她的背影。
“你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阮湄站在另一扇窗下的光斑里,安静的四周只能听见风声。
叶梓允不疾不徐地转过身,开门见山,“我知道小教堂里殴打我的人,是你派去的。”
“笑话。”阮湄无聊地翻着白眼,“如果是要我听你信口雌黄,那抱歉,我没你这么闲。”
阮湄转身刚迈步要离开,叶梓允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能证明你和死去的服务生有关系,我手上有证据。”
阮湄的脚步一沉,并未转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我互相敌意的事实大家有目共睹,任何人都可以作证。如果你和陷害我的服务生有直接关系,你就是小教堂案件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你有动机,有手段,更能攻破你的不在场证明。”
“好笑。”阮湄冷笑,背影却在颤抖,“你所谓的证据又是什么?难道要死人起来说话?”
叶梓允扬了扬唇角,“啪”的一声将一份文件摔在地上,惊起尘埃漫飞,“死人的确不能开口,但不代表他们不会说话。”
阮湄皱眉,拎着手拿包的手死死攥紧,都能听见皮革咯吱的声响。
“他们身上残留的任何东西,都是他们最后遗言。这是一份警察的报告,他们在服务生生前制服上提取了一枚口红印记,并对样本做了化学分析,清楚地知道口红的品牌和成分。巧的是,正和你用的大红色口红是一个牌子。”
刹那间,落针可闻,叶梓允几乎都能听见血液在奔腾的咆哮声。
阮湄背对着她,忽然哈哈大笑,抖动着肩膀笑个不停,猛地转过身,直勾勾地瞪着叶梓允,“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我的口红又不是私人订制全球只有一枚,你怎么证明他身边没其他女人使用这一款口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