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允面不改色,漠然又嘲讽,双手抱肩,“我不知道叶氏撑得有多艰难,我只知道,在叶氏生死存亡的关头,身为叶氏的负责人还有闲情雅致来法国马赛陪女人消耗时间。”
“你……你懂什么,盛少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求盛少!可我私下根本见不到他,肯定是你这个丫头片子从中捣鬼!”
叶梓允抿着嘴挑了挑眉,“除了投机取巧,你还会什么?”
“好了好了,怎么越说越远了?”阮湄赶在叶鹤正爆发脾气前拦下了,“不是说好了,不对梓允发火的吗?和她讲道理,她听得懂吗?和她争吵,也是自降身价啊!”
叶梓允斜勾着唇角看着阮湄,眸中尽是无奈。
“梓允啊,别生气,明天的活动也是扎克先生邀请的,你总不能驳了扎克先生的面子啊。这不,你瞧,他过来了,你不信我的话,可以向扎克先生求证。”
叶梓允皱了皱眉,抬眸之际,扎克果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哦,盛太太,怎么没和盛先生跳第二支舞?小心别人抢走了盛先生手中最炙手可热的玫瑰啊!”
“多谢扎克先生,我只是有点累了。”叶梓允换做法语,言语间也收敛了戾气。
“哦,盛太太可要好好休息,我们可是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圣母加德教堂呢。”扎克笑了笑,“我很喜欢和盛太太聊天,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叶梓允又看向阮湄,后者笑着似乎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紧抿着唇瓣,收回视线落在扎克的身上,礼貌地回道:“谢谢扎克先生的邀约,我当然很乐意去,但我不清楚Keifer明天是不是有空,等我问过他之后,才能给扎克先生答复。”
“嗯,当然,期待明天能再和你聊天。”
“这是我的荣幸。”
叶梓允莞尔一笑,礼貌有加的目送扎克离开。阮湄和叶鹤正也没有多做停留,只各自强调一番明日和扎克赴约,以及为叶鹤正制造机会和盛凯锋见面的重要性后,也走了。
叶梓允这时才长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回到自己的卧室,迫不及待脱下高跟鞋往床上一躺,怎么都不想再动了。她好像,从来没这么累过。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嘀嘀叫了几声,低电量的通知,就好像现在耗尽力气的叶梓允。她脑子也不想再去思考,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管他阮湄又想出怎么的诡计,她什么都不想管。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明白舞池里盛凯锋突然提到纪离是什么意思。
然后,纠结着这个问题,叶梓允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到有人进来过,也感觉到有人出去,似乎还摸了摸她的头,但记忆并不真切,就像是梦里发生的事情。
一整夜的梦,她早上醒来时,还是觉得异常的疲惫。
她随手在床上乱摸着,想要找手机,却忽然摸到什么软软的、冰冰的在她枕边。
叶梓允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花,像是昨晚男士别在胸口的。
她有点纳闷,随后明白过来,肯定是盛凯锋回来换衣服时掉在床边的。
所以没多想,她把花放在加了水的碟子里,自去洗漱打扮。
叶梓允开门,准备下楼,却忽然瞥见一朵同样美艳的红玫瑰居然放在门口。她好奇地回头望了眼室内床头柜上的那朵红玫瑰,又看了眼脚旁的红玫瑰,的的确确是两朵没错。
可怎么会有两朵呢?难道有人喝醉了路过时掉下的?
叶梓允拾起这朵玫瑰,转身回屋,将它和原本那朵玫瑰放在一起,关门下楼。
卧室里静谧地吹过一阵风,只剩下两朵玫瑰在晨曦下,争相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