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允长睫轻颤,思绪被迫回到现实,清澈透亮的双眸瞬时弥漫着白白的雾气。
盛凯锋看着她的眼睛,倏尔俯身轻吻,柔软湿润的感觉落在叶梓允的眼睑上,轻轻的,如同一只蜻蜓轻盈地落在含苞待放的荷花尖上。风乍起,便是香飘四溢。
所有人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他们,叶鹤正得意洋洋,纪离面无表情,阮湄却是打翻醋坛子,又被盛凯锋无视冷落,恨得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你是我的公主,谁舍得让你做灰姑娘?水晶鞋不准再掉,除非是落在我心里。”
盛凯锋的话语如清风拂过叶梓允的耳畔,纤腰上已经多了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仿佛这时才看见周围还有人,“叶老也在。”
“盛少来的晚了。”阮湄抢在叶鹤正面前拦下了盛凯锋的话,一高一矮的站得不自在,却依旧高高在上的笑得妖艳,“刚才我们还在说,梓允和纪大检察官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故作含蓄的欲言又止,任人胡思乱想,叶梓允想要辩解,却只感到腰间的大手一紧,她整个人都贴在盛凯锋的身子上,他却面色如常地回道:“纪离是我自小的兄弟,和梓允当然也很熟。”
叶梓允眉头一挑,看看盛凯锋,又看向一旁的纪离,后者的嘴角在笑,目光却隐在镜片后,折射着窗外的日光,竟然看不真切。
“这样啊,难怪我一早还在图书馆的后院里看见他们并肩而坐聊天呢。落叶、长椅,寂静无人,他们也真会找地方。看他们聊得开心,我也不便打扰。”阮湄颔首而笑,手里习惯性的爱抚着自己的钻戒,“刚刚看见他们在花园的大树下也聊得那么开心,还听见纪大检察官向梓允诵念什么诗,想来也是盛少写的情诗,不敢直接送给我们家梓允吧?”
阮湄挑眉而笑,外人眼里是几分羞涩几分打趣,可叶梓允却把她的挑衅和刺激看得真切。
叶梓允小心翼翼的望向盛凯锋,虽然她和纪离之间并没有任何逾越的关系和行为,但她还是担心会被盛凯锋误会。这样的心思,就好像挑着两担满满的水,沉重的压着她喘不过气,偏又害怕水会洒出来,像是一只大手狠狠捏着她的心。
“我……”
“我……”
“这些,我都知道。”
叶梓允和纪离异口同声,本要解释,却都被盛凯锋镇定自若地一句话压住。
阮湄皱眉不解地瞪着盛凯锋,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还想再添油加醋刺激他的时候,盛凯锋的视线却只落在叶梓允的身上,搂着她,深情款款地柔声细语,“赏脸,跳支舞吗?”
叶梓允同样猜不透盛凯锋的心思,即便她明显能感觉到刚才因为阮湄的话,他身子不自觉的轻微颤抖,甚至就连他的嗓音里也是难以压抑的恼怒和不悦,可此时他的眉目之间并没有任何愤怒之色,反而这么温柔和深情。
叶梓允挽着盛凯锋的手款款步入舞池,角落里的西洋古典乐乐队急忙奏出旋律。优雅高贵的华尔兹舞曲,霎时萦绕在雕梁画栋的大厅里,轻盈婉转。让刚才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攻心之战,化为乌有。
盛凯锋抬手引导叶梓允转了个圈,裙摆如一朵盛放的鲜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薄薄的裙纱如波浪般起起伏伏,潇洒典雅。他再收手将她拥在怀中,这朵鲜美的花也只能被他采摘……
独他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