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海,原来s市太平分区派出所所长,因为滥用职权被免职。”黎晚晴虽然人发着高烧,可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她不仅仅要救自己,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潇潇有危险。
至于为什么对郑大海了解的这么清楚,完全是她死而复生的功劳。
她前世跟母亲搬到兰花镇,最后母亲被黎家人放火烧死在屋子里时,当时接管这起案子的人就是郑大海。
郑大海明明清楚真相,因为收受了黎家人的好处,将此事压了下来,最后以一句“屋体自燃”,作为母亲被烧死的结案陈词。
不过,照时间推算,郑大海现在应该还没遇到着火那起案子,可他还是被免职了。
果然,重生后的世界,每个人的命数和劫运,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或早或晚。
那么自己呢?黎晚晴想到她前世死亡的年纪,心里不由一阵喟叹。
“头儿,她、她怎么全知道了?”老鹰彻底毛了,“她她……”
“闭嘴!”郑大海抬手给了老鹰一个耳光,“你出去!看看姓陆那娘们怎么样了!一个大男人遇事儿咋咋呼呼的,真凑性!”
老鹰块头不小,可惜头脑太不发达,被郑大海一瞪,委委屈屈地离开了审讯室。
黎晚晴重新环顾四周,越看越发现漏洞百出。审讯室的墙体微微泛潮,有的地方涂料粉刷得不均匀,墙角里堆着刷墙用的工具,看刷头的湿润度,用过后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还有,这个“警局”太新,太干净。
郑大海重新审视面前的黎晚晴,心里有点感慨,这么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头脑却比男人还灵光,要不是因为彼此的身份背景差距悬殊,郑大海真想让她为己所用。
“黎晚晴,就这么弄死你,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了呢。”郑大海轻浮地拍拍她的脸庞,小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冒着肮脏的光。
黎晚晴别过头,躲开他肥乎乎的手,“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要见陆潇潇。”
所长一皱眉,“见陆潇潇?不行。”
黎晚晴没想到被拒绝得这么干脆,“你大费周章地把我捆在这儿,不过是顺手而已,你真正要的人,其实是陆潇潇。”
郑大海此时对黎晚晴已经彻底服了,倒也大方承认,“不错,我的目标确实是陆潇潇,你不过是个诱饵。”
“黎家给你多少,我出三倍。”大难临头,也只有黎晚晴还能这么镇定地跟对方谈条件。
郑大海笑得怆然,“三倍?”他举起三个手指头在黎晚晴面前晃悠,“就算三十倍,也买不回我的仕途喽!”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大力地推开,尖锐的女声破空而来,“郑大海!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说好折磨死这个臭女人,你在这儿磨叽什么!”
黎晚晴幽幽地回头,正好对上来人那张丑陋的嘴脸。
“果然是你搞的鬼。”黎晚晴淡淡地看着来人,“黎初晨,你大有长进。”
黎初晨此时哪里还有在警局门口的委屈样儿,她眉梢眼角全透着刻薄和阴狠,踩着高跟鞋来到黎晚晴面前,二话不说就要扇黎晚晴,却被郑大海擒住手腕。
“郑大海,你什么意思?”黎初晨气愤地瞪着她,她不相信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这男人会在这时候倒戈?
郑大海慢悠悠地将她手腕放回原处,还“慈爱”地替她整了整衣领,语重心长道:“你俩是姐妹,何苦互相为难呢。”
黎初晨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对着郑大海哈哈大笑,可笑容消失得也块,阴狠的表情再次覆盖住她整张脸。
“郑大海,你现在可别告诉我,你下不去狠手!”黎初晨语气十分不善,“你可是收了钱的!”
黎晚晴的表情很平静,唇畔挂着浅笑,虽然郑大海刚才表现得很不以为然,可是她刚才对他说“出三倍”价钱的时候,郑大海还是心动了。
人的贪性,欲壑难填。
“郑大海,你这个人渣!”黎初晨大声嚷嚷着,“黎晚晴给你下了什么药,你竟然帮她说话!”
郑大海本来抬手要打黎初晨,可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所顾忌,抬起到半空的手,硬生生地落回。
“黎初晨,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姐姐的智商比你高多了!你要不是他的人,老子第一个就想弄死你!”
黎初晨脸色一片惨白,明明黎晚晴才是“阶下囚”,她却比黎晚晴的境遇更悲惨。
“你!”黎初晨再次扬起手,可也只能在半空干攥拳头。
郑大海抽了口烟,回身拍拍黎初晨的肩膀,“这么的吧,老子好歹收了你的钱,一点油水不给你,也说不过去。”
黎初晨忿忿地瞪他一眼,拨开他的手,不屑道:“郑大海,你没忘就好。”
郑大海闷声一笑,再次拍了拍黎初晨的肩膀,“丫头,给她留条命。”
“哼。”黎初晨这次虽然还不满意,可眉梢眼角已经有了笑意。
郑大海肥胖的身影,缓缓向门口挪去,黎晚晴心中一凉,此时落在黎初晨手里,她现在又动弹不得,小命虽能保,可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关门声很轻,可落在黎晚晴的耳里,仿佛有千斤重,郑大海一走,也一并带走了门口站岗的其他人。
很显然,他要把她留给黎初晨折磨,只要她不死,黎初晨想对她做什么都行。
黎初晨用鼻孔看着黎晚晴,瘦得像跟针似的下颌高傲地抬起,“黎晚晴,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
黎晚晴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别开脸,无所谓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