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自此后,自然对南宫贤恨之入骨的,但更为疑惑的是,为何此前南宫贤滴水不漏,今日却如此张扬大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那模样,似乎真的将自己看作仇人,可是他与他亦无甚瓜葛呀。
这时,楚雨馨的脸忽然浮现在南宫逸眼前,南宫逸顿时一惊,暗骂:“南宫贤这厮该不会将楚雨馨之死怪罪到本皇子头上吧?”那他简直比那窦娥还冤啊。
且说南宫贤自在朝堂上出了一口气后,便被南宫云留下。上书房中,南宫云一直批阅奏折,南宫贤低着头静静立在一边,只等到正午,南宫云这才放下奏折,看了一眼南宫贤,冷哼了一声:“你今日倒是神气。”
南宫贤当下跪地,头更是深深埋着。
“说吧,你与逸儿究竟有何冤仇?竟这般在朝堂上检举他?”南宫云漫不经心的小嘬口茶,看着四皇子恭敬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他又如何不知,三皇子婚礼之时,楚雨馨,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竟是香消玉殒,此前这贤儿便是对其青睐有加,许是因此而恨上逸儿了呢。
“父皇恕罪。”南宫贤自知理亏,索性全部承认了。
“唉……”南宫云缓缓放下茶盏,“那小姑娘葬于何处?听说是坟被盗了,尸首被侮辱了?”
南宫贤只觉得眼眶一片热热的,带着鼻音回到:“儿臣去的时候,她的脸都不全,那些人竟是毫无人性,将她放置山间任野狗撕咬。”想到楚雨馨被野狗一口一口的啃着,南宫贤便觉得浑身怒气直上涌。
南宫云点点头,难怪这一向涵养的儿子今日发狂一般对着逸儿了,原来是受了刺激。
“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逸儿当日处理的不是太妥当,但楚雨馨那丫头可不是逸儿气死的,那坊间传闻你听听便是了,别当真。”若真要追究责任,他这当皇上的便是头一个。
“是!”南宫贤低低回着。
“好了,朕好久都没去夕月居了,你陪朕过去坐坐。”南宫云起身,南宫贤跟上。看着眼前那伟岸的身影,南宫贤的眼圈再度湿润了,父皇这是怕母妃责怪于他,这才陪同着一起过去吧?
夕妃听闻南宫贤朝堂上之举,愕然,碍于皇上的面子这才压下心中怒火,斥责南宫贤:“本宫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贤儿,兄友弟恭,难道你忘记了?”
南宫贤自知母妃这边不好过,只得低头:“儿臣不敢忘。”
“不敢忘?恐怕是早已忘到脑后了吧?你三皇兄纵使行为有误,你私下点明便可,怎可在朝堂上明说?皇儿,你将皇后娘娘与你三皇兄至于何地?”
南宫贤默然不语。
南宫云见夕妃的火发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好了好了,左右不过是那楚雨馨丫头的事情闹的,唉,那丫头也实在是可怜,大婚之日暴毙,葬下之后却又被曝尸,唉,想想朕便觉得当日赐婚是不是错了。”
错了,大错特错,楚雨馨原本就不喜南宫逸!南宫贤在心中怒吼着,可是却依旧一声不敢吭。
“皇上这说的哪里的话?皇上也是为了她着想,三皇子乃是她亲表兄,两人关系自然是亲昵的,赐婚哪里有错?依臣妾所言,那楚雨馨本也是命薄之人,不然如何能短短时间便重病而去?皇上可千万别自责了。”
南宫云原本心中还存有些许愧疚的,听夕妃这般一说,顿时消散了去,点点头:“唉,就是可怜了楚英雄了,好好的一个女儿。”
“臣妾可是听闻,楚英雄又收了一个干女儿,才不过两岁年纪,可爱非常,皇上若是觉得可怜,可以封其为公主,也好全了皇上爱护臣子之心。”三皇子大婚那日,夕妃只匆匆一瞥,后进宫让人查了,这才知楚英雄竟又收了干女儿。
她倒是没想太多,楚雨馨之死在她预料之外,却是皆大欢喜。她以为自此四皇子便能放下心中的牵挂,却没想,今日在朝堂上却是借此生事,好在皇上英明,体谅他的心情,这才没有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