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白日,安排好住宿后,陈友明邀阎朗共酌,几番推杯换盏之后,两人称兄道弟起来,而阎朗也顺势探听起了楚雨馨来。
陈友明醉醺醺间,低喃:“小姐是小弟见过的最善良的小姐了,当时小弟正苦于家中众多嗷嗷待哺的孩子饿着,想着来酒楼寻些吃食,却没想小二一下子就将小弟轰了出来,好在小姐当时见了,招了小弟去问,我的那些可怜孩子现在才有了新衣穿,还有饱饭吃。”
阎朗点点头,若非如此,陈友明这看起来磊落的大汉又怎会对楚雨馨一个闺中小姐如此尊敬,想不到,楚雨馨收买人心的手段不粗呀。
“那你家小姐为何要开镖行啊?一个大家小姐,开开胭脂水粉铺就行了,开镖行舞刀弄枪的不是很危险么?”
“我们小姐身手好……好的很。”陈友明微微摇头,又缓缓点头,眼前开始一片迷茫,最后一下子倒在桌上,看的阎朗以一愣,呆呆的望着那桌边的酒杯:万万没想到,这安国镖行的负责人居然是三杯倒!
没有得到楚雨馨消息的阎朗当晚又再度光临了楚雨馨的听雨楼,而此刻迫不及待同样光临的还有听到流言心生不安的楚英雄。
“父亲,这流言也不知是从何处传出来的,有劳父亲压下了。”楚雨馨此刻面色略微苍白,但看脸色楚英雄也觉得不妥,但见女儿语气坚定,笑笑更是狠狠的点点头,他倒是猜出几分来。
“这是自然的。不过那些流言实在伤人,馨儿莫生气才好。”楚英雄这般说着便起身,叮嘱青鸢道:“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青鸢急忙躬身称是。
当日下午,楚府便来了不速之客,自然是听到风声,打着关怀之名上门的三皇子,彼时楚英雄正好出门,管家便禀了楚雨馨,瞧着青鸢激动的神色,楚雨馨嘴角微微勾起,吩咐青鸢去请,让笑笑自己玩耍着,便移去了外室中。
南宫逸自上回与楚英雄相谈被气走后,知晓楚英雄其实不喜自己。究其原因,只有楚雨馨的婚事一事。
近几日想入流云阁却被婉拒,想起宫中楚雨馨的惊鸿一瞥,而据传是楚雨馨自请嫁于自己,三皇子南宫逸便蠢蠢欲动,想探望楚雨馨是假,想看美人是真。
楚雨馨不知南宫逸的来意,当下吩咐青鸢布置后,倚坐在窗前,南宫逸进来时便见楚雨馨一副倚楼听风雨的出尘之感,顿时心悸,楚雨馨那苍白的脸似乎印证了坊间传闻,病的十分重。
“雨馨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差?”当下,南宫逸关怀的话便脱口而出,甚至这称呼一度比在宫中还亲昵,楚雨馨似乎才意识到三皇子接近,缓缓转回视线,十分不易的请了安:“三皇子安。”
低头的那一刻,嘴角的冷笑分明。辛者库外,南宫逸那一声:“我为何要救一个无用之人?”已在楚雨馨心间生根发芽,她清楚的知道,南宫逸是个分外势力的人,贵为皇子,真不知是安夏国的幸运还是悲哀。
“诶,雨馨表妹,你倒是客气了。”南宫逸刚想伸手将楚雨馨抬起,却见她身子轻盈一转,便是起身又倚靠在窗边,那出尘的模样又令他心痒难耐。想到不用一个月便可将美人纳入怀中,南宫逸的心便开始发痒,他思索片刻,毫不犹豫的上前。
楚雨馨顿时转过头来,看向南宫逸的目光带着戒备,那样的目光让南宫逸心生震撼,当下愣在当场。青鸢奉了茶水点心进来,见三皇子还站着,便招呼他坐下,这才又指着楚雨馨念叨:“小姐,青鸢说了多少遍了?小姐身子不适,不宜在窗边久留的,这万一身子又病着了可怎么办呀?”
楚雨馨一改之前对南宫逸的戒备,嘴角弯弯:“青鸢,我没事。”楚雨馨唇边的笑容淡如春雨中的小花儿,将南宫逸一下子看呆了,当下不由孟浪了起来。
“雨馨表妹,你这丫鬟说的是呀,若是身子不适,你可怎么嫁于本皇子?这怎么琴瑟和鸣呢?”话音刚落,青鸢便脸红了一片,楚雨馨寻过味儿来,也气的脸红。当着未出阁的女子,南宫逸便如此大胆,这分明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当下,楚雨馨便冷声道:“看来,三皇子是没把当初雨馨的话听进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三皇子南宫逸的身子顿时一僵,彼时楚雨馨将自己所送所有礼物送还与他,害他颜面尽失不说,那话也分外伤人。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下来时的旖旎尽去:“哼,不是表妹去御前请旨想嫁于本皇子的么?怎的今日听来,倒是本皇子上赶着娶你似的,京城娇女众多,本皇子稀罕!”
南宫逸的话语有些重,当下青鸢便是腿脚一软,却被楚雨馨拉住了。楚雨馨淡淡看向南宫逸,脸上一如南宫逸冷冽:“三皇子倒是有自知之明。”最好气急了,请皇上取消这婚约,皆大欢喜。
只可惜,南宫逸虽心中气急,脑子也转的很快:“楚雨馨,你分明喜欢我四弟,却依然要嫁给本皇子,呵呵,可见你实在聪明。”南宫逸想到这里,嘴角冷笑,如此他便越发不能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