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静一边迎着她们,一边露出娇羞的模样,“姐姐们就不要取笑我了。”
清雪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房里到处都摆放着各宫小主送来的礼品,还真是琳琅满目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于是就朝雨静看去,问道:“雨静,澜贵人可来过了?”
听到澜贵人的时候,雨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得意,“来过了,还向我道歉了。”
清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丽妃见了,便问:“雪儿,你快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从中掺和了一脚?”清雪也只是笑,却什么都没有说,雨静脸上的高兴也悄悄地淡了下去。
待清雪等人都离去后,雨静便坐在桌子前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发呆。她知道此次自己封为贵人并不是自己深得圣心,而是有人在她的身后帮了自己一把。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在这深宫里做一个答应度过余生了,平日里也少不了受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的小主欺负,却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变成了贵人。
她的心里实际上是很感激清雪的,但是一想到皇上并不是真心地对待自己,也不是发自内心地要封自己为贵人,她的心便有些疼痛。
自打那夜宠幸之后,逸尘便再也没有去清研阁留房,雨静自己也清楚自己在逸尘心中的地位。原是对逸尘不报任何希望了,却没想到不出一个月,她便被太医把出了喜脉。她心里固然是高兴的,可却是不知道将来这孩子若是来到这世上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钰贵人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去,便引得了后宫好些小主的嫉妒。虽然每个人前去道喜的时候脸上都是挂着笑意的,可那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短短的一个月,咸福宫内的清研阁礼就热闹了两回,高媚坐在自个儿的房里看着清研阁这番热闹的景象,竟是叹了一口长气。秋水站在她的身旁轻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高媚微微摇头,轻柔自个儿的太阳穴,“没什么,只是觉得雨静的福气好。秋水,你说我是不是怀不上孩子……”
秋水一听,匆忙慌张起来说:“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主子的身体可好着呢,只是时候不对,日后一定有机会怀上的!”
高媚抬眸望着秋水,道:“我知道你说这样的话是为了安慰我,可是……你知道宁妃病在房中的那段时间,皇上日日夜夜都来咱们这儿,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我的肚子竟是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是在是让我担心了……那日去向太后请安,太后对我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我真的是觉得……”
秋水一脸担忧地望着高媚,却不知道怎么劝说。那日陪着主子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主子才坐下没一会儿,那太后娘娘便开口说话了,“安嫔,前段时间皇上去你那儿连着数十日,你这肚子可有什么消息了?”主子摇了头,便见太后娘娘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说,“宫里可不养不会下蛋的母鸡。”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主子回房哭了好久。太后娘娘说的这么一句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让主子哭的好是伤心。这么一件事儿主子一直自己藏着不愿告诉任何人,就连平日里最要好的宁妃娘娘和钰贵人都不告知,可想而知主子心里是有多么的苦了。
雨静怀孕了,逸尘来清研阁陪了她用了晚膳后去了高媚的房中陪高媚坐了一小会儿,随后便起身前往了景仁宫。雨静有孕在身,自然是睡不够的,今儿个早早地便休息了。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高媚差了秋水偷偷地请了太医前来给自己把脉。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昏暗暗地,给高媚把脉的是冯太医,宋太医是皇后御用的,后妃里除了皇后便只有宁妃能够请得动他了,于是只好请了冯太医来。冯太医是太医院里较为年轻的太医,是宋太医的学生,人看上去也老实,可平日里却是极少给宫里主子把脉的,只是在太医院里抓抓药什么的。
高媚叫秋水退出房去在外头守着,冯太医上前去给高媚把脉。他搭着高媚的脉搏,高媚看着他,小声地说道:“关起房来就是自己人,冯太医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我究竟能不能怀上孩子。”
冯太医为高媚把脉,许久之后才下出了结论。冯太医做人老实,高媚让他说实话他便真的说了实话,“赎微臣直言……小主无法生育……”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高媚便觉得顿时五雷轰顶一般,即便是坐在椅子上那身子也不自主地往下瘫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胸口隐隐作痛。
冯太医离去后,高媚便找了一把锁把自己锁在房里,秋水在外头进不来,竟是干着急了。每日用膳时,高媚端了膳食到房门口敲门,可高媚就是不肯把门打开,秋水没忍住,匆忙跑去养心殿告诉了逸尘这件事情,正巧,当日秋水告知逸尘的时候清雪就在一旁替逸尘磨墨,一听高媚有如此举动,便担心地不得了。
逸尘携着清雪一同前往了咸福宫,敲了高媚房间的门儿也听不见回应,清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趴在门上仔细地听,竟是听到了房内传出了阵阵地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