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龙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滴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男子便觉得一股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就歪在床头睡着了。
花如媚无奈地看了看毛小龙,问道:“你说,他说的这些话,有几成能信?”
毛小龙看了看花如媚,狡黠一笑道:“我猜,十成可信!”
“为什么?”花如媚总觉得那样油嘴滑舌的家伙,总归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毛小龙扬扬嘴角:“感觉!”
他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以前是石见月才会有这样自信的感觉,他却不知道何时自己也有了如此的自信。
天很快就亮了,受伤的男子在床上睡着,毛小龙伸了一个大大懒腰道:“天也亮了,我们都去找线索吧!”
花如媚也被近日来的事情烦的焦头烂额,一听见毛小龙这样说,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道:“那么马车的事情就交给我查,那个化妆男子的事情……”
毛小龙笑笑:“自然是我来!”
花如媚笑道:“小心别被勾走了魂魄。”
毛小龙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对于女人我尚且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是男人呢!”
花如媚诡笑道:“但愿如此!”说着便出了门,毛小龙看着她离开,又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在椅子中又坐了半晌才起身,这时候天蒙蒙亮,外面行走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毛小龙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宋志做事的茶楼,进门坐了半晌,都不见他来招呼,便叫了另外一个伙计上前来询问:“你可知道宋志今天怎么不在么?”
那伙计忙着招呼客人,匆匆对毛小龙说:“他今天告假!”
“他是生病了么?”
“不是!”那伙计摇摇头:“他说有事情,据说是给一个姑娘帮忙去了。”
“姑娘?”毛小龙若有所思,而那个伙计已经着急离开了。
毛小龙习惯性地向下面的面馆探出头去,下面没有李寒姑娘的倩影,但吃面的人相比较前两天却是多了不少。宋志若是真的去给一个姑娘帮忙,那这个姑娘十有**应该是李寒没错。
想到这里,一抹笑意又浮上了毛小龙的嘴角,既然李寒能够让他帮忙了,想必花如媚告诉他的法子还是不错的。毛小龙想着便下了楼,既然这茶楼中既没有熟人,也没有他要找的人,那么,还是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的好。
毛小龙走出茶楼,慢悠悠地在路上晃悠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陆家的家仆。
那人便是被花如媚差去打听七八年前刺配到河西州的犯人名单的,他将打听来的消息递到毛小龙手中问道:“九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毛小龙想了想道:“那你帮我去悄悄地找一个人,一个化妆的男人!”
那人一愣,但仍旧俯身拱手道:“是!”
待那人走远之后,毛小龙回到客栈,将那张名单打开细细查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八年前,江州织造顾怀山一家老小织造被革职刺配河西州,永不复用,刺配的人当中,有两个女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八岁。算一下年纪,差不多正是第二颗头颅的年纪。
毛小龙盯着那两个名字看了看:顾湘浣,顾湘萍。忽然心生一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人冥冥之中在提醒着他一般。只是,好多疑点都在困扰着他,现在,他需要好好地将思路整理一下。
正想着,就听见花如媚远远的叫声,似乎在说宋志出了什么事。毛小龙收起名单,便急急向花如媚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花如媚立在屋檐之上,看见毛小龙的身影,便急急飞身继续狂奔。毛小龙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焦急,恐怕这事情确实非常糟糕。
花如媚停下来的地方,正是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的医馆,待毛小龙赶到后,花如媚一脸严肃地迎上来道:“我去追查马蹄印的路上,看见了宋志,他……”
毛小龙心中“突”地一跳,等着花如媚继续说下去。
花如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看见宋志的时候,他正倒在路面,一只手……被砍掉了……”
“什么?”毛小龙一惊,又是砍手?
花如媚的脸色依旧阴沉着:“而且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他的断手就扔在那里,更残忍的是,手上的肉都被剔得七零八落了……”
毛小龙听着花如媚的述说,一边想象着那血流成河的样子,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花如媚摇摇头道:“流血太多了,一直都昏迷不醒。”
毛小龙垂下了头,想了良久,忽然抬起头道:“还是同一把刀么?”
花如媚愣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没错,查看了断手被砍的横切面,和之前断手的利器差不多是同一个,甚至,连肉铺小江的手,恐怕也是那个利器砍下来的。”
三个无名断手、一截手臂、一个小江的断手,一个宋志的断手,用的可能都是同一把刀,不同的是,砍下两颗头颅的刀却并不是砍手的那一把,这说明凶手有一个专门来分尸的场所,至少有两个作案工具。
毛小龙想了半天,依旧觉得线索有些凌乱,便坐了下来,将怀中的名单递给花如媚看,并解释道:“这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刺配河西州的人员名单,里面两个小女孩比较符合,其中一颗头颅。”说着,毛小龙指了指那两个名字。
花如媚点点头,只是,现在是否还要去查这两个人去了哪里?那岂不是要赶去河西州一趟,这样的话,恐怕就要费些时日了。
毛小龙看出了花如媚的顾虑,叹口气道:“看来,我们要等宋志醒过来,详细说说他都遭遇了什么。”
花如媚抱着肩,无奈道:“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够醒来,至于能不能说什么话,倒是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