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利落的身形,那样潇洒的鞭法,竟然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街头混混的样子。
这时,一个男人自石见月身后走来,他知道石见月感觉的到,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躲开。
石见月回首,发现这人竟然就是那个所谓泉水宫的宫主。男人看着石见月,撇撇嘴道:“你……是龙九的朋友?”
虽然石见月已经习惯了叫毛小龙为毛毛虫,但是她毕竟也知道了,他也是有名字的,还是个世家的落魄少爷。
石见月点点头,她看着满脸尴尬的宫主,笑笑问道:“你是龙七吧?”
宫主一愣:“你如何得知?”
“你给了他趁手兵器,你的招式和他一样,你救过我。更何况,两年前,柳儿失踪了,泉水宫却多出来了一个宫主。若是龙七真的继承了龙家的所有,那么江湖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想必,你也是为人所制,身不由己吧?”
龙七点点头,眼中满是悔意:“说起来,我还真是龙家最不争气的一个,非但没学到先祖的风骨,反倒一时间被鬼迷心窍地去害自己的亲弟弟……”
石见月叹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圣人,你既已经知错,何不知错改错,就此打住,就算不求你弟弟的原谅,起码,你这几年深藏在这里的愧疚,也能不至于继续那样夜夜蚀骨地折磨着你。”
龙七目光一动:“你如何得知?”
石见月笑道:“你若是没有愧疚之意方才也不会出手帮他,当然,你若是没有愧疚之意,想必早已和琉璃是一丘之貉,又怎么会不参与今日一战,怕是琉璃对你防范之心很重,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出现吧?”
龙七苦笑道:“若我当年不是一念之差被她们蛊惑,便也不会将龙氏一族的一切都赔了进来,甚至,连我自己都做了她的傀儡,然而即使日后传出去,也必将被人们说,是我龙七强占了泉水宫罢了。”
两人正说得起劲,便听见地上的青檐长喘粗气坐了起来。石见月见此大喜,忙搭上他的脉搏,确认他已无大碍。
青檐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打起来了?”
石见月点点头。青檐翻身坐起,就要往红树的方向赶过去,却被龙七一把拉住:“你的伤没全好,应该在这里好好恢复,这阵法,好歹我也看过多遍,比你要熟悉的多,我代你去,他们一时半刻也伤不了我。”
青檐冷冷瞟了龙七一眼,便不多话,龙七苦笑,自己占了人家的位置,不找他拼命已是幸事,怎能再苛求好脸色呢。看着远处与琉璃激战的毛小龙,龙七便飞身向红树而去。
不消一会儿,毛小龙便已将琉璃制服,钢鞭所点之处,死死封住了琉璃几道大穴。
琉璃瞪着毛小龙,眼神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毛小龙笑道:“夫人或许不知,为什么尚武经你总是练不到上乘。”
琉璃咬牙恨恨道:“你说为何?”
毛小龙战必,又露出了一脸的痞子相:“因为,尚武经中的鞭法,指的是我手中钢鞭之鞭法……”
“不可能!”琉璃情绪大动,“我明明看了尚武经上……”
毛小龙接道:“你看到尚武经第一页上写着,此鞭法需丈长鞭一根?”
琉璃闭了眼,默许。
毛小龙搔搔头发:“真是抱歉,那一句……是我无聊之时写上去的!”
琉璃闻言,胸口像是受到重重一击,握鞭子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她盯着毛小龙道:“不可能!你骗人!”
毛小龙无奈道:“我没骗你,这套鞭法只是针对我龙家的钢鞭而制,偶然间我发觉若是此鞭法用长鞭做武器,那么招招只能被钢鞭所制。”
琉璃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她看了看毛小龙,嘴唇翕动着,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红树一战只看琉璃,她既已经被毛小龙制住,红树便喝止了自己的门人。
红树站在琉璃对面,冷冷道:“这宫中的规矩,本就是本宗男子做宫主,你一味逆天而行,想必在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琉璃摇头道:“我想要的,你们永远不懂!你们的母亲是正妻,所以,我们姐妹从小就不被重视,青檐既然是男丁,那么,韦氏之后,便再也不会有我们姐妹的位置!这天底下的优待,凭什么只能归正室之子?难道,我们都算不得人么?搜算不得韦氏的子女么?我母亲争不过你母亲,那么,我便做给韦氏的人来看看,我,亦可以统领这你们心中最崇高的泉水宫,我什么都可以!”
红树嘲讽地笑笑:“难道,你大练阵法,不惜让自己的亲妹妹去找龙九战天出卖色相换回那秘籍,就是为了掌控泉水宫么?那你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琉璃目中的恨意更甚:“这不过是我翻身的代价,相比起我们没有翻身时所遭到的歧视,这又算的了什么?我若翻身,我的子孙后代,便再也不必受此大辱!”
毛小龙摇头叹道:“夫人此言差矣,规矩是人订的,辱你的规矩和人,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即使夫人想要翻身,但是对同胞手足下手,却着实……”
毛小龙的话未说完,琉璃便冷笑着说:“你倒是高风亮节得很,你难道就没有被自己的同胞兄弟害过?”
这话有所指,却让毛小龙哑口无言。
琉璃身子虽然被制,口中却依旧不饶人:“若是你七哥是正妻所生,恐怕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你手中的继承权了,古之王者,弑父杀兄者比比皆是,能掌天下,又何来仁义道德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