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巫女哀嚎了一声,“是谁在这个时候散布这种话来害我?我定要揪出这人来!凭白毁了我在圣女心中的大好形象!我饶不了他!”
宁春草轻嗤一声,“你有什么大好形象?”
巫女顿了顿,“就算没有,圣女也一定要相信小人,小人希望您去南境不假,但小人绝对是出于为您好的考虑呀。您好了,巫教才能好。小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让您不痛快的事情呢?您若是真的被迎进宫中,做了皇后,对小人有什么好处?就算您强硬不进宫,让圣上同承安郡王争执起来,对您对巫教又有什么好处?小人又不傻……”
宁春草皱紧了眉头,移开了看向巫女的目光。
瞧她神态表情,这件事情应当是同她无关的。莫非是二皇子故意放出这样的流言?刻意在她和景珏好事将近的时候?
宁春草还未想明白是谁在背后流言害她,却有一条更让人惊愕的流言传扬出来。
并迅速压过先前的流言,疯传甚广。
要说,这流言同先前的传言,也是有关系的。
说,当日异象显现,天空中出现金龙之时,恰有金光临下,金光照射之人,便是真龙选择的天子,便是能继承皇位,一统江山之人。
当日,所有人都看到,金光乃是照在了二皇子的身上。众人未敢细看,便匍匐敬拜。
可如今,却有人说,当日金光照到的不仅仅只有二皇子,更有二皇子身后的承安郡王!
且承安郡王乃是比二皇子站的更稳更直的,当时在场之人都还记得,金龙显现之时,他们不由自主的就觉膝头发软,心中惊惧,不能站立。跪拜好似是不由自主的。
当时承安郡王之所以站在二皇子身后,便是因为二皇子也腿软了,站立不住了,所以他才上前扶了二皇子一把。好叫二皇子能在众人跪拜之时,彰显出不同来。
可是没想到,那金光就在那时照了下来,将两人都笼罩在金光之内。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当日不管看到没看到的人,都凑热闹说道,是看到二皇子身后还站了个人,看身形,就是承安郡王没错。
那日两人是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的,要说看见,也唯有当日在城墙上的人,方能看见。
而城墙上所站之人的,大都是睿王爷的人,怎会在外头议论此事?
可说的人多了,好似他们真的亲眼所见似的,竟叫他们自己都完全信了。
甚至连赌坊都开启了赌局。
赌承安郡王能不能娶到有凤仪天下命格的宁小姐。
赌宁小姐会入宫为后,乃是一赔十,赌承安郡王娶得佳人,已经从一赔百,涨到了一赔千。
原本低调的承安郡王和宁春草,一下子成为了街头巷尾,最是热议的话题。
街坊邻里见面打招呼的话都从“吃了没?”变成了“下注没?赌谁?”
就连身在宫闱之中的周静姝都听闻了这坊间流言。
她身边的丫鬟已经急得坐立难安,“夫人悄悄叫人传话进来,问现下可该如何是好?流言传扬出去之后,就完全不受控制。她只照小姐说的,重新提及宁姑娘凤仪天下命格之事,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儿来啊!这可怎么办?”
小丫鬟急得要哭。
周静姝却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如今怎么了?流言传的这么广泛,不是好事么?”
“怎么就是好事了?小姐您的意思不是将宁姑娘拉出来,推到风口浪尖就成了么?如今却叫郡王爷也受其害。郡王爷会不会被圣上……被圣上……”小丫鬟说话间,嘴唇哆嗦,后怕的有些说不下去。
周静姝笑了笑,“被圣上怎样?被圣上因忌惮而屠戮?”
说完,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姐……”丫鬟担忧的唤了一声。
周静姝好容易忍住了笑,摇了摇头,“流言这种事嘛,本来就是你起个头,剩下的发展就不受控制。好似那燎原的大火一样,一点点火星,被风一吹,呼啦——就控制不住了。”
“夫人担心就是如此啊,这流言已经到如今这份儿上,咱们周家会不会也被这火给烧了烫了?”小丫鬟担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