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爹怎么没告诉我?”景珏皱眉,又觉得此事不简单。
宁春草也露出狐疑神色,睿王爷怎么会突然放了巫女,还答应她这般条件,甚至都不事先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来人,将巫女拿下!”景珏吩咐着,并起身向外行去,“你在家里等着,我去问问我爹!”
宁春草点头,景珏飞身出门。
有人钳住巫女要带下去,宁春草看着巫女隐含笑意,从容淡定的表情,不由心中惊奇。
她挥挥手,叫人都退下,冲巫女招收道:“来来,你坐下,我看你似乎是知情的样子,你来告诉我,你这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
巫女连连摇头,“圣女误会小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女。”
宁春草皱眉,“我不管圣女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告诉我,你如何说服睿王爷放了你出来?”
巫女啧啧道:“东西?啧,圣女大人,您这么说自己真的合适么?哦,说服睿王爷,这倒是简单,我告诉他,若是你身边没有强大的势力,叫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二皇子迟早要夺了您去做凤仪天下的皇后。如此,郡王爷自然不肯。郡王爷和当今圣上争执起来,这朝堂还是难以稳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巫女说完,眼含笑意的看着宁春草。
宁春草眉头皱的紧紧的,眯眼看着巫女。
“原来你倒是为我好的?”
巫女连连点头,“自然是为圣女好,当然,能效力于圣女,也是我等的荣耀,我等愿永远追随圣女。”
宁春草摆摆手,“行了行了,想来真是奇怪,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突然有人追着要效力于我,追随于我,还真让人接受不能。”
巫女笑了笑,“圣女显出大能来,日后愿意追随圣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慢慢就习惯了。”
“还慢慢习惯?”宁春草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习惯,来人,快将这疯子带下去,休要让她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巫女摇头直笑,“您如今尚不知道被人追随追捧的好处,但到您用得着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说着话,被郡王府的下人给押了下去。
她倒是老老实实的,一点儿都没反抗,好似笃定了自己仍旧会被放出来一般,顺从的被押走。
景珏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连晌午饭都未在府上用,从前晌出去,一直到日落黄昏的时候,才一身疲累回到府上。
回到府上便问宁春草道:“巫女走了么?”
宁春草摇头,“在府上看押着。”
他闻言,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庆幸的意味。
宁春草不明其意。
景珏微微蹙眉解释道:“姜伯毅和巫女所说都没有错,二皇……呃,圣上对当日的异象也很看重,必然不会轻易放开你,他那人……唉,有备无患吧。”
更多的话,景珏却是没有细说。
巫女说服了睿王爷,如今看来景珏又被睿王爷说服了。
宁春草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景珏觉得是对她好的事情,那便一定是对她好。她没有理由不信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景珏倒是很快提及了另一件事,不知是不是为了岔开话题,“今日我去了天牢。”
宁春草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去看景瑢么?”
景珏怔了一怔,缓缓点头,“是,去看景瑢。”
说完这句,他却是抿了唇,半晌都未在开口。
宁春草不明其意,“景瑢怎么了?”
景珏垂眸专注的看着宁春草,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叫宁春草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景瑢说,他想见你。”景珏终于开口。
这话倒是叫宁春草很是愣了一愣,“见我?我同他很熟么?”
说完,她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那里曾被景瑢一剑贯穿,纵然现在伤口已经在巫咒中完全好了,甚是连个疤都没有留下。但是那种清晰的疼痛感,她却不能忘记,当时心中的恼怒更是记忆犹新。
“我见他做什么!”宁春草冷哼一声。
景珏轻叹着,微微低头,“再过几日,他和燕王就要被处死了。”
宁春草微微皱眉,燕王谋反,景瑢也参与谋反之中,更是行刺三皇子之人。怎么论罪,也当诛杀的,他死不是理所应当么?
“燕王和他的儿子们皆要赐死,其余亲眷流放,女眷或卖为仆,或送为官妓。日后再没有燕王了。”景珏轻缓说道。
宁春草面无表情的点头,做事之时就当想到失败的后果。燕王府有今日,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要说,十年前惩罚就当降临,叫他们躲过了十年,如今惩罚才临到头上,也是够走运的了。
“春草,你真的不去见见景瑢么?”景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