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一面钳着巫女的脖子,一面瞪眼看她,目眦欲裂。
“你的命,迟早是我的,如今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你放走的婢女,你以为她能救你?天真!”巫女冷笑说道,“我如今不杀你,你也杀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被我夺舍吧!”
说完,女巫翻手拍在她手腕上。
宁春草只觉手腕一麻,本是钳着巫女脖子的手指,不由就松了力。
巫女从她的钳制之中,轻松的摆脱出来,上下打量她,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能夺舍呢?我得好好去想想。”
宁春草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腕,眉宇纠结,夺舍?什么是夺舍?这阴阳怪气的巫女要夺舍什么?
巫女不再理会她,来到门边,扬声唤那少女。
不多时,少女便从外头将门打开。
巫女闪身出去,门又被锁了起来。
宁春草独自一人,被锁在屋内。
“大人,需要给她送饭送水么?”少女的声音味道。
宁春草侧耳去听。
只听那巫女冷笑一声,“她不需要。”
宁春草对着门,呸了一口。
巫女和那少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心头却越发担忧起来。
女巫说,她放走的婢女不能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绿芜难道被他们抓起来了?绿芜不会有事吧?不会不会,绿芜的功夫还是很好的,她知道的!
且绿芜倘若被抓,凌烟阁反倒会更快得到消息,姜大哥也能更快的做出应对。
巫女不会那么傻,她的目的不是绿芜,没有必要凭白给自己惹这般麻烦。
那她的意思是什么呢?
宁春草猜对了一半,巫女确实没有对付绿芜,非但没有,还让绿芜顺顺利利的逃过了李布的追捕,让她平安回到了姜伯毅的别院。
绿芜将李家发生的事情告诉姜伯毅知道,并拿出那只被她藏起来的药碗。
姜伯毅拿过碗来,仔细嗅了嗅,辨别着药中的味道,“这药里被人加了使人兴奋,扰乱人心智,使人会产生幻象的药物。具体加了哪几样,得看了药渣,才能知道。”
绿芜吞了口唾沫,“是哪几样也都不重要了,如今娘子都被李布送到大牢里去了。娘子是宁家庶出,如今却是亲手杀了嫡出的姐姐,依律,死罪难逃啊!阁主快想办法救救娘子吧!”
姜伯毅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绿芜却有些心神不定的说道,“这李家人真是可恶,他们就是想要借着娘子的手,除掉宁二小姐,让宁家没有话说,还能腾出李布嫡妻的位置来。更陷害了娘子入狱,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好事都被李家给算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姜伯毅抬头看着绿芜。
绿芜微微一愣,“婢子说的不都是事实么?”
姜伯毅连连点头,“是,我是问你,为什么说,李家借春草的手,除掉宁二小姐?腾出李布嫡妻的位置?”
绿芜张了张嘴,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阁主怎么这么问?可回阁主的话,却不能这么回。
“宁二小姐说,李家人想要她死,她平日里就会看到有人谋害她的幻象,她坐立难安,她知道药里有问题,但唯有喝了药,才能有片刻安宁,所以她宁可喝觉得有问题的药。她还说,她知道了李家的秘密,她不想带着李家的秘密去死。”绿芜皱眉想了想,“可是李家什么秘密,她只告诉了娘子知道,婢子在一旁,未能听闻。”
姜伯毅哦了一声,缓缓点头,事情似乎有些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