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姜维赶忙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行了行了,知道哥哥在京中也十分辛苦,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我是想告诉哥哥,巫女也快到了,比我慢不了多少。至于紫还丹,她究竟是藏在身上,还是在其他同时却不同路赶往京城的人手中,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姜维摇着扇子,掐着兰花指一摇一摆的晃荡出了厅堂,打着大大的哈欠,揉着腰,抱怨着赶路累死了。
可待他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那一张敷粉白皙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疲惫的神色,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精光闪烁,“来人。”他低唤一声。
立时有暗卫出现在房间之中。
“请二爷吩咐。”
“去查查那个宁姑娘,哦,就是宁春草,睿王府世子的小妾,商户宁家的庶女……”
“二爷是叫查阁主的恩人,那位名震京城宁姑娘吧?”暗卫狐疑垂头问道。
姜维闻言呵呵一笑,“我怎么忘了,如今她可不是不为人知的小小庶女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凌烟阁阁主的恩人!倒是小瞧了她了!”
暗卫颔首要退走。
姜维却再次唤住他,“查仔细了,我要知道的详尽!”
宁春草并不知道有人如今对自己正好奇无比。
睿王府各处暖阁花厅里的盆景都换成暗香盈袖的梅花,水仙之时,她才恍惚间发觉,冬日来了。
前世她被推下归雁楼摔死的日子,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
前一阵子她一直忙着给翠翠治病,忙着谋算鸿喜的性命,竟将那般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绿芜,你去打听打听李家的事。”宁春草将绿芜叫道跟前,屏退旁人,吩咐道,“特别是那杨氏女和我二姐姐的事,我二姐姐生产在即了吧?看看她如今情况可还好?”
绿芜闻言怔了怔。
“怎么了?”宁春草见她不动,问道。
绿芜挠了挠头,“婢子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宁春草笑了笑,“你这么问,就知道我一定会叫你说了。”
绿芜咧嘴,“嘿嘿,知道娘子宽宏,婢子才敢这般放肆。婢子听闻王府里的丫头说,娘子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娘子乃是庶出,跟嫡出的姐妹关系也不甚好,这话是真是假?”
宁春草看了她一眼,王府的丫鬟和她有相熟的,但在她面前说话多有忌惮。在她面前提及庶出两字之时,也会小心翼翼,十分顾及。
可绿芜开口,却爽快利落,一点避及都没有,满面理所应当这么问。
“是真的。”宁春草点头。
“既然是真的,可娘子对宁家二小姐的关心,可是超出了这个限度了。先前娘子约见李布,说那一番话,就看出娘子对宁二小姐关心非常,倘若那时候,还能以为娘子是因为要见鸿喜,而借故相问。如今娘子再留意李家,就只能是真的因为宁二小姐了吧?”绿芜狐疑道。
宁春草点头,“本来就是因为二姐姐呀。上次见鸿喜是真,警告李布要对我二姐姐好,也是真。”
绿芜露出不明白的神色来。
宁春草垂眸轻笑,她如何解释她因为前世的遭遇,今世不想叫二姐姐惨死。倘若二姐姐死,她会联想到自己的宿命,想到自己前世就是在二姐姐惨死的三天后一命呜呼。
也许是出于对死的畏惧,也许是出于心中的不忍。不管二姐姐对她好与不好,她今生都想叫她好好活着,不用死于非命。
“你只管去留意打听就是,旁的,不用操心了。”宁春草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不如不说。
绿芜点点头,却仍旧没有退下,反而是小心翼翼的觑着宁春草的神色。
宁春草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就一口气说完吧。说一半,藏一半,你累不累?”
绿芜赶忙开口,“真累!婢子是想要问娘子,想不想知道翠翠和她老娘如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