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嫣看着宁夫人略有得色的面容,一时间,好似听不懂母亲的话一般,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诧异问道,“是因为她?”
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怎么就会因为她而赏赐了咱们家?”宁玉嫣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心中说不出是爽还是不爽。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宁夫人皱了皱眉头,“那内侍大人只是说,宁家的三姑娘受了委屈,圣上为安抚她,所以赏赐了她的娘家,自然也有抬举她娘家的意思……别的,也就没说什么了。”
宁玉嫣张了张嘴,却是一丝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这事情听起来太奇怪了,太诡异了,“她不是世子爷的小妾么?怎么就和圣上搭上了关系呢?受了什么委屈,竟然需要圣上亲自赏赐以示安抚?这得是天大的委屈吧?那为何睿王府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宁夫人看着宁玉嫣,略微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些,看来是颇有长进,这段时间叫你跟着你姐姐走动,也不是白走动的,有长进就好,遇事多动脑子。我不求你能像你二姐姐,三姐姐那般争气,那般有能力,起码,日后不要叫母亲为你操碎了心就成了!”
宁玉嫣心头有些不服气,她哼了一声,可现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比不服气更占据她的情绪。
她懵懵懂懂的离开宁夫人的屋子,心头还有些茫然和不安。她总觉得事情好似没有那么简单,想到那一日,在望月楼中发生的一切,她的手就禁不住有些抖。
那一日,抓破了宁春草的脸颊,手指甲缝里塞了皮肉那种惊恐又恶心的感觉总会席卷而来。
母亲说,是因为宁春草受了委屈。那这委屈会不会就和那一日,她的脸受伤有关呢?她并不是故意抓伤宁春草的,她真的是被人推了一把,手肘一麻,不受控制。可后来,她蹲在桌脚处,却是亲眼看到,那些围观的人中,有人拿出匕首来,故意!是故意刮伤了宁春草的脸。那得是有多恨,有多讨厌才能做出的事?
对一个女子来说,漂亮的脸蛋儿被人故意毁了,算是天大的委屈了吧?
那这落到宁家头上的赏赐,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宁玉嫣拿不定主意,甚至不确定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联系,心头一直惴惴不安,不能平静。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喜欢求助于二姐姐,这次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她立即写了纸条,叫人偷偷递到李家,向二姐姐询问。
不曾想,二姐姐来的那般快。
她的纸条送出去,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呢吧?二姐姐就坐着轿子,慌慌张张的赶回了娘家。
“玉婠,你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回来了?提前也不打个招呼,母亲好叫人迎你?”宁夫人拉着宁玉婠的手,笑着说道。
宁玉婠脸上也有着隐约的不安,宁夫人身为母亲,岂会看不出。
“你这是怎么了?李家人苛待你了?还是你腹中有何不妥?”宁夫人朗声道,“如今咱们可不怕他们了,李家又如何?圣上都亲自赐下赏赐给咱们家,咱们宁家也是在圣上眼中的人了,如今还敢有人对你不敬?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宁玉婠连连摇头,“母亲莫要担心,我很好,李家人知道我娘家得了恩赐,对我也十分客气,就连李布都……都更为小意温柔。”
宁夫人看她面色红润,气色也还好,只是眼中隐隐约约的不安藏匿不住。
“那你这急匆匆的回来……”
“哦,我是听闻四妹妹有心事,一时想不通,心下担忧妹妹,这才焦急了。”宁玉婠颔首轻笑道。
宁夫人摇头叹息道,“你就宠着她吧!她也不小的人了,如今你正有身孕,本当是她来关心你的,倒还事事叫你操心!她能有什么心事?”
宁玉婠笑了笑,“谁叫我是姐姐呢?我们姐妹之间总有些话要聊聊,母亲就别操心了,能为母亲分忧,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宁夫人脸上显现感动神色,“好,玉婠最是叫母亲放心了。”
宁玉婠见过母亲,连忙往宁玉嫣院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