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多长的箭,飞扑向景瑢的面颊。
景瑢惊叫一声,吓呆了一般。
姜伯毅猛出一掌,似乎是以内力将景瑢拍开。
那一指多长的冷箭“当”的扎入廊间光洁的地上,入地三分。
箭尖映着日光,发出幽兰幽兰的光。
景瑢拍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被吓坏了。
姜伯毅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郎君下次小心些,姜某可不想任何人被误伤。”
“在自己的家中布下机关,住在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担心么?”景珏缓声问道。
姜伯毅点了点头,“估计会担心,幸而我不常来住。几位请——”
说着,他又向前带路。
他家院子真够大,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入了垂花门。
这时院子里才热闹起来,有丫鬟仆妇来往的脚步声,翠荫缭绕中,时不时有年轻的丫鬟快步行过。
姜伯毅轻咳了一声。
过路的丫鬟侧脸看过来,这才瞧见站在影壁后头的一行人。
丫鬟惊愕叫了一声,悠闲缓慢的脚步立时变得急促,疾奔下回廊,还未到姜伯毅面前,便提着裙摆慌忙行礼,“阁主,阁主回来了?”
姜伯毅点了点头。
那丫鬟慌忙请罪,“不知阁主回来,未能远迎,阁主赎罪!”
“我来的匆忙,不怪你们。”他轻笑了笑,“给这几位贵客安排住的地方,备上饭食,这几日真是辛苦了。”
丫鬟连忙躬身应是。
宁春草几个衣衫狼狈,在树林中钻来钻去,早已是蓬头垢面,单看衣着,还真看不出是什么“贵客”。
唯独景珏那一身天老大,他老二的桀骜气质,让他看起来,仍旧难以直视。
丫鬟脆声唤来几个同伴,为几人引路而行。
姜伯毅拱手道:“几位先梳洗歇息,待饭菜备好,姜某再来请见。”
说完,他便去了另一个方向。
小丫鬟带着路,见三个都是男子,只有宁春草一个女子,倒也机灵,让同伴带着三位男子去了一个院子,她则引着宁春草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虽是同行,毕竟也男女有别不是?这从礼法上自然说得过去。
“她是我小妾,我们住一起。”这话就在景珏嘴边上,可看着宁春草木木沉沉的脸,他却嘴唇紧抿,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看着丫鬟引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这姜家不知是什么高门大户,屋子里一应器具都精致奢华。
看得出他们住的都只是客房而已,连客房都布置的这般精致,那主人的房间又该是何等模样?
“后间是浴池,待水备好了,婢子来叫姑娘,姑娘请先歇息一会儿吧?”小丫鬟笑嘻嘻的躬身退下。
宁春草在床边坐下,摸出她的天珠项链和那只黄铜铃铛。她看着这两样东西的眼神,却是一片的迷茫。
她的前路在哪里呢?她本是为了寻找紫玄真人而来,可如今,紫玄真人已死,她又该做什么呢?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到京城,向缩在壳子里的乌龟一样,等死?
丫鬟很快备好了温水。
宁春草带着她的天珠项链和黄铜铃铛一起入了浴池。水温刚刚好,水面上还飘着各色的花瓣,水汽氤氲,水池边上摆了几株正在盛放的睡莲,氤氲的水汽之下,睡莲更添几分娇美之态。
宁春草洗干净了天珠项链和黄铜铃铛,将两样东西放在水池边的台子上,这才伸手去搓洗自己。
水很是清澈,推开花瓣可以看到水面下自己的身体肌肤。
宁春草看着自己修长有些纤细的大腿,却是愕然愣住。
腿上的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