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也快到了中午的时间。
林南星换上了天青色的襦裙,先去了寒山书院。
正是午休的时候,别人见到她进来,面色上都有一点些微的惊讶。
“南星姑娘这些天休息得可好?”
书院里称呼位分容易坏了书院的规矩,黎润统一规定不准称呼这个,可以叫同学,也可以称呼小姐公子,唯独不可以叫位分。
穆景鸿的面容上无一丝尴尬,只是淡淡地带着那一抹笑意。
唇边一丝笑纹平添了许多的魅力。
几日没见,他似乎还是那个清癯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南星淡淡点头:“嗯,还好。”
白皙的面容上没有一星半点的波澜。
“南星姑娘只是来了一天便消失了,咳咳……”他一手虚握成拳,淡淡地咳嗽了两声:“倒也甚为让人想念呢。”
穆景鸿说话得体,温润的嗓音不知怎么地,就是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这话若是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一定会觉得猥琐恶心。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关心自己家小妹妹的兄长一般,让人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劳穆公子挂心了,我一切都好。”
林南星唇边漾起一丝疏离的笑意。
这个人毕竟是皇后那一系的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不能就这么轻信于他。
仿佛是看出了林南星的戒备和疏离,穆景鸿也不再多说,只是嘴角那抹温柔的笑靥犹在:“唔。看来有人想跟南星姑娘说话呢,那我便不打扰了。”
司徒蔓然见到是她来了。
一霎时表情愤恨,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向外面看出。
伸着自己细嫩的脖子,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到什么,垂头丧气地伏在桌面上,跟林暮雪咕哝着:“离哥哥怎么没来呀……”
难道只是玩票?
出现过那么一天就消失了?
司徒凌云见到林南星,一如既往的不说话,只是神情上那抹阴翳更加深重了。
“阿楠阿楠……你来了?”
苏辞寒看到了她,招手叫她过来,奇怪地问道:“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奇怪,我还以为你只来一天就不来了呢……”
又是一个难以解释的话题。
林南星打着哈哈:“嗯……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眼下还不太舒服,但是既然来读书,不想落下太多课程才来的。”
话里半真半假。
说身体不舒服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就没讲了。
苏辞寒闻言很是关心,清澈的眼眸里满溢着关怀:“哪里不舒服,我看看,给你开一副药?”
“呃……”
林南星摆摆手:“不用了。这点小事情不用劳烦你了。”
白皙的面容上是淡然的神色。
苏辞寒有些落寞,自己笑笑:“也是,这么点小事,对你来说肯定是很轻松就能搞定的,倒是我多事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哪里知道。
你身体上一点点小的毛病,在他这里都是很大的事情。
林南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无视了那便司徒蔓然愤恨的目光,支起下巴,慵懒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胃里的粥暖融融的很舒服。
她此刻倒是有几分困了。
这个时候凤宿离走进来了,他还是穿着自己那一身白色的衣服,神情疏淡,精致的妖孽面容上如水般从容。
“离哥哥!”
司徒蔓然看到了,第一个扑了上来。
白色的衣衫晃动……一个侧身,凤宿离躲开了司徒蔓然的投怀送抱:“别闹。”单纯的两个字宛若魔咒一般。
让司徒蔓然立刻老实了下来。
小公主捏着自己的裙摆,面色有点害羞:“离哥哥,蔓然以为你不来了呢。”
凤宿离只是淡淡地看了司徒蔓然一眼,没再说什么,举步往后面走去,路过穆景鸿身边的时候,狭长的凤眸淡淡眯了一下。
“凤兄,咳咳,好久不见。”
穆景鸿倒是不介意他的态度。
略带苍白的俊美面容上,一丝笑意浮现,温吞可人。
“唔。”凤宿离只是略微应了一声。这个人他还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时候他比现在更弱上几分,总是咳嗽,好像永远也好不了了似的。
“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碰面。”穆景鸿长身玉立,如同风中的一棵松柏,丝毫不介意地跟凤宿离说着话。
“我常年在府中不出门,你常年在外不归。还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如此凄惨的话从一个天之骄子的嘴中淡然说出,让周围的人悚然一惊!
然而穆景鸿对于看似自己诅咒自己的这番话完全没当回事,他早已习惯自己的胎病了,比任何人看的都要开上许多。
“以后便会常见了。”凤宿离狭长的凤眸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眼前的这个人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从小便有。
只是多年未见,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是啊。”穆景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笑纹也更深了。
优雅地侧身,让开一条路,让凤宿离能方便地过去。
他走到林南星的桌边的时候,外面的钟声刚好响了,开始上课了。
人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了一个夫子,很胖,鼻子长的跟土豆很像,眼睛小,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场的众人。
随即皱眉看向林南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