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越京都的牢房里,文非墨乐此不疲,每日一次的鞭打,让时雨的身体更加虚弱,旧伤新伤,遍体鳞伤。www.pinwenba.com
“文非墨,你有种就现在打死我,如若不然,等我逃出去,你就再没有活着的可能!”文时雨的身上疼痛剧烈,因为隐忍而渗出一层细汗,汗珠滚落,滑进伤口里,更加一阵刺痛。
“我让你嘴硬!我告诉你,到了这种时候,你就不用想出去了!等边境捷报传来,我就送你们上路,和李隆琰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文非墨咬牙切齿。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想杀了文时雨,可是还不到时候,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文非墨,行事冲动,只顾一时快意,而不顾后果,如今,她要的是文时雨彻底的失败,所以,在李隆盛下一个指示传来之前,她可以对文时雨折磨,可以鞭打,但是她得让文时雨活着。
因为,她还有用!
“文非墨!你住手!你想撒气,你冲着我来!当初害你,我也有份,不要总纠缠时雨!”成释天眼睁睁地看着时雨受折磨,可是却做不了任何事,只能恨自己没用。
“既然你也有份,那我也不需要对你客气!这是你自找的!”文非墨一听,心中的怨气又被激了出来。
当年成释天在大冶,当一个落魄的八皇子,若不是李隆盛照拂,他安能平安度日,最后却为了文时雨,数度背叛。
若不是这样,她文非墨,现在怎么沦落到他人身下?
文非墨愤怒地一鞭一鞭地抽打着。
文时雨攥紧了牢房的木栅栏,瞪大了眼睛,默默地数着她鞭打的下数,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文时雨的表情愉悦了文非墨,让她的心里涌出巨大的快意。然而,当她得意得看向成释天时,脸却阴沉了下来。
不管她如何鞭打,少年只是咬牙受着,一双墨玉似的黑瞳,紧紧地盯着对面牢房的文时雨。他用目光,一点一滴地,描刻着少女的如画眉目,将她的白衣似乎如此,就能生出巨大的力量,来对抗这非人的折磨。
他的目光实在太专注,太令人嫉恨。
文非墨越发用力地抽打着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啪——”
染血的鞭子,掉落在了地上。
文非墨恨恨地,冲了过去,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疯狂地,扇着成释天:“你为什么不哭!你为什么不叫!你为什么不求饶!”
成释天仰面看着她,扬起了唇角。为什么要哭,要叫,要求饶?他爱的人因为他的付出,而免于皮肉之苦,哪怕这苦难因此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快乐。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蔑视,还有一种怜悯。
文非墨觉得,自己简直一刻也无法继续呆下去了。
恰在这时,一名手下走了进来,覆在她的贴身宫女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贴身宫女,走向前来:“稟墨妃娘娘,海外的商队,前来朝见进贡。”
文非墨顿觉如释重负,一甩鞭子,故作高傲地看了看文时雨和成释天:“好。再过几日陛下得胜还朝,即是本妃封后大典,我们且去看看,他们可有什么好货色,能镶到本妃的后冠上!”
而后,一振衣袍,带人离去。
“吱呀—”
狱门关上,这世界瞬息安静地,又仿佛只剩下了文时雨和成释天两个人。
她挤在栅栏里,朝他遥遥地伸出手,失去了所有的冷静:“释天……”
只喊了一个名字,便哽不成声。
她想告诉他,今日他所受的疼痛,她会替他百倍还回。
她想跟他说对不起,自己不该总是若即若离,爱三分留七分。她不是不想爱,只是前世受的伤害太重,越不过去那个槛。
可是她到底是文时雨,在真心相对的人面前,反而说不出来,那么矫情的情话。到最后,只是冷冷地说了句:“释天,再等等,我们一定会从这里离开!”
西越皇宫中。
大朵大朵的波斯菊,盛开在文非墨的寝宫之外,形成一片艳丽的花海。
花海之中,矗立着白色的圆顶楼层。
金色的丝幔垂在白色的大理石窗子下,风一吹,便摇曳出一种,妖冶的风情。透过窗帘,可以看下,寝宫大厅正中央,悬挂着一定红底金花的锦帐。
文非墨便躺在锦账下的卧榻里,看着这些海客,送上来的珠宝。
考虑到文非墨的宠妃身份,海客们便安排了头领的女儿,前来觐见。
那人跪在塌下,抬起头,一双漠然的眼睛,冷静地瞧着文非墨。若是李隆盛再次,就能认出,这分明是文时雨在端漠降伏的贴身侍女——秋锦。可惜,文非墨并不知晓,所以,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宝石上。
拇指大的金刚蓝宝,翠的让人心碎的祖母绿,活泼诡秘的猫儿眼,一样样,看得文非墨异常满意,便命人赏了不少金银,甚至还留了秋锦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