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想要那个位置。”成释天看着晃悠悠过来的鹿,抓起地上的石子就砸了过去,那鹿倒也干脆,你砸我就跑,片刻犹豫都没有。
可一只没有脑子的鹿又怎么斗得过心存歹念的人?它跑了没多久,就又被人送了回来,再次在成释天面前晃悠。
成释天是再也不能稳稳的坐着的了,他厌恶的再看了一眼那只肥嘟嘟的鹿,抓过马缰翻身上马,惹不起他总还躲得起吧?
这一条路既然不能再继续,那也就只有往山顶走一条路了。成释天又看了一眼那只鹿,再看看四周的树丛,用力踢了马腹往山顶冲过去。
跑是跑了,心里却明镜一样——这并非解决的办法,哪有躲的干净的恶人。
“哥?”成毗天一路也是往山顶走,听见背后有马蹄声,忍不住回头看看,见是成释天便放缓的速度,说:“怎么才过来,见着鹿了么?”
“你想要鹿?”成释天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突然就有了个主意,拉着马缰退了几步之后,从他的箭筒里抽出两支箭捏在手里,说:“哥很不想要,所以我来帮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容易。”
“你不想要?”成毗天看着他手里的箭却没有拒绝,是的,他想要那个皇位,打小他就想要,这会儿能在父皇面前露脸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成释天看的出他这话就只是随口问问,所以也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一手握着箭同缰绳,另一只手拍着马,喊道:“山顶见。”
这话说完,他就已经飞快的往前疾驰。
“哥,二哥在前面!”成毗天突然回过神来,也撵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山顶,果然又是一个平台,而这一路上却根本没有看到成目天的踪迹。如此看来,果然这事儿就算计在他们兄弟头上,成目天和成伽罗这会儿还不晓得在哪里谈天说地,父子情深。
倒也奇怪,皇后金浔才是一路追随成伽罗的女人,若说有情自然是她更情深意重,这会儿却被一个闵妃给比了下去,不仅她自己,连儿子也得不到该得的宠爱。
山顶的风景更好,风也更大,已经把成释天的衣摆吹起,甚至都打到了脸上。即使这样也不妨碍他射杀那只鹿,毕竟,它就傻兮兮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脚别在石堆里,如何都逃脱不了。
他搭弓射箭,看着这头肥嘟嘟的鹿扑腾着挣扎了几下,倒在了地上,却没有上前快速的结果它的性命。
身后传来马蹄声,他拍拍马头往旁边躲了躲,果然就看见成毗天气喘吁吁的过来,他看见鹿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翻身下马直奔鹿过去,连旁边的成释天看都不看一眼,到了鹿身边却发现那鹿还活着,不住的喘着粗气,这会儿才想起成释天。回过头去指指鹿再指指成释天,又指指鹿再指指自己。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自己结果了这头鹿还是和成释天一道隔断鹿的咽喉。
而成释天则干脆的拽着马缰往后退,扭过头去佯作看风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想要的别人不见得稀罕,但他不稀罕的自然有人想要。
谁想要就给谁,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原本是想着下山去和大家汇合,结果到了半山腰就看见一群人乌泱泱拥着成伽罗上来,那一群人里面居然有本该在狩猎的成目天。人多,自然只能待在半山腰的平台之上,看着倒是挺壮观的。
这一群人都没有下马,成伽罗更是在马背上皱眉看着成毗天马背上的鹿,好一会儿才问:“这鹿,是毗天射杀的?”
虽然已经听了探子的来报,但他总觉得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没有人不喜欢皇位不是么?万人之上的王者,谁不想做。
“是的父皇,是儿臣。”成毗天昂起下巴,手抚着温热的鹿身,难掩脸上的兴奋。成释天是帮了他的忙,但最后隔断喉管的的确是他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