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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这话一出,陆河立即就变了脸色,他瞧着聂芷,暗吃了一惊。
聂芷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了下,走到他前头,又轻声道:“虽然我不会打架,但事情因为我而起,我就是冒着骨折的危险也得帮一帮张预。你呢?要不要尝试着保护一下我这个弱女子?”
陆河没搭理她,一个转身又下了一层楼梯。
聂芷笑着跟上,心情却是冷凝的。
陆河今日来找她,想来也是为张预打抱不平,他想知道为什么张预要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她,可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在化解张预和张信的矛盾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还不是很主要的中坚力量,都是张预自己醒悟然后主动和好的。
到了一楼,初一三班门口围了很多人,聂芷没看到张信,便抬手按住陆河的肩膀,让他停下来跟她说话。
“张信老师呢?”
陆河不耐烦地挥开了她的手,冷冷道:“没来。”
聂芷把眉一拧,脸色一整口气就严厉了起来:“为什么不找老师?万一张预断手断脚怎么办?”
陆河瞪着她,语气一重:“那你就负全部责任!”
聂芷却笑了笑,她挑了挑头发,黑亮的发丝从手间划过去,像绸缎?一样。
“负全部责任?你怎么能这么说?诚然张预跟人起冲突原因是在我,但说实在话,我不曾撺掇过他做这件事。你没来由地责怪我,就不曾想想你和张预的原因?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就知道把责任都归咎到别人头上,说你天真无邪,还都污了我小三爷的名字。”
她说完这话,径直走到人群里面,人潮涌动,不一会儿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陆河愣在原地,挠着头突然觉得这人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以前好歹也是班上同学,虽然不怎么熟,但她遇上同学也会打打招呼。最耀眼的是她的那个朋友,周晴之。长得特好看。脾气却冷傲了,些,很多男生都爱慕她,很多女生厌恶她。
因为周晴之的缘故。聂芷也在风头浪尖上。尤其二人成绩都很好。聂芷更是在大大小小的比赛中拔的头筹。
如此一来,暗地里的风声风语愈加猖狂,恨不得把所有的恶词都加到她们身上。但周晴之离奇消失。聂芷占了风头的大多数,于是所有不好的话就对准了她。
不要以为青春不残酷,人心难测。
陆河抿抿唇,恍觉聂芷一直以来都没做过什么事,只是所有人渲染得太过分,他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张预的出手相助也就有了理由,任是谁看到一个没犯错的女孩子被批得狗血淋头也不会不管不顾吧?说来也是他心狠了点。
她说的对,他们都不该把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走到人群外围,高喊着“让一让”挤了进去。正巧听到聂芷一席话,心不免有所触动。
她说:“你凭什么动手打人?在张预用语言惹怒你的情况下你不会忍让么?你这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的了么?”
对方气的发抖,张开手对着聂芷一拳挥过去。
聂芷身后挡住的张预一声惊叫,但她没让开。
那一拳在聂芷鼻前一寸处停下来。
聂芷冷笑一声,道:“我都真以为你这么多年的书是白念了呢,原来你还懂得要对女生手下留情。那你怎么不知道留留口德呢?说别人的坏话是会烂嘴巴的,多少知识分子告诉过我们这点,你怎么就不害怕?”
对方上衣一件白衬衫,素净的牛仔裤,脸上一架眼镜,明显是个读书人。陆河一看就认了出来,但惹起纷争的并不是他。
张预的手开了一道小口子,红色的血欢快地流出来,他没什么感觉,等过了一会儿钝痛的感觉涌上来,他痛得有些站不稳,于是头一栽落在了聂芷肩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推开张预,痛到皱眉抿唇咬牙的人她不会推开。
陆河赶忙上前,他扶住张预,问他:“没事吧?”
聂芷:“……”
怪不得,这人原来是个二愣子!你的手被弄伤了你会觉得没事么?!妈蛋!
聂芷深吸口气,找了个人群中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一个男生,指着他道:“你去叫张信老师来,说张预受伤了。”
男生结结巴巴道:“张信老师是谁?”
聂芷扶额,丫的都把小学老师给忘哪旮旯去了?教你们读书写字的可都是小学老师啊!
她转身去扶张预,一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顺带颇为嫌弃地撇了眼陆河道:“你快去找张信,别告诉我你也把小学老师给忘了,那你也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陆河无意识地挺挺胸脯,摆出男子汉的磊落和勇气,他三两步就出了包围圈。这时终于有老师看到情况不对走过来,他把人群驱散,看到中间的聂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