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对应的病症,子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她发现德妃的害人之心后,一直没有细细的思考了一番。太后既然已经知道了德妃是下的的手,却没有让人张嬷嬷将那本书拿回去,这是什么个意思?
她推测只有一个可能,太后对德妃已经失望透顶了,可却还念着最后一分血缘之情。更重要的是,张嬷嬷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拿出那本书,说明太后事前肯定是有交代的,否则以张嬷嬷在太后身边的年资,死扛一下不拿出来,她就算是想看到也没辙。毕竟张嬷嬷是太后的人,无论她多么的生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太后这么做是在让她放心吗?她会一直护着她,不让别人伤她肚子里的孩子分毫,就连德妃也不可以,是这样的吗?
想完这个问题,子曰便不再上面多做停留,她现在还无法与德妃抗衡,太后对德妃失望,也不代表她可以对德妃使手段,更何况德妃还没有伤到过她的根本,就算是报仇也不是个好理由。
不再德妃的事情上多做纠结,子曰提起笔写出黄热病的治疗药方,开始思考怎么将这个药方给皇上。突然,子曰想到了现代很火的那部清宫剧里的一个情节,如果这个药方真的能救那些人,那么她因有功是不是也会提升位份?!增加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如果真能行,还真是她临睡前缺了个枕头,刚好有人送过来,反正药方是要给出去的,经过皇上能收获到这个好处,她为什么不去做!
除了救人的初衷,可能够离九嫔更进一步,她必须要考虑到。
突然,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应运而生,一边想着,一边在白字上写大字。
鱼服站在一边磨墨,见主子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发呆,又一会儿奋笔疾书的,看着纸上那些她为数不多认识的字,她连猜带蒙也知道那都是药名。嘴角含笑,她越来越崇拜主子了,虽然字写得丑了点,但懂的东西却是真的很多,连药方都能给研究出来。
皇上因为疫病很少临幸后宫,宫里的女人也仅仅是串串门子,嘲讽下这个,贬低下那个,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当然,现在子曰的重心也没有放在这个上面,但鱼服每次说的时候,她都会听着。虽然她少出门,但外面的事情可不能不知道,生了孩子之后,她或许是要与那些人三天两头就见到面的,不知道她们发生过一些什么,到时候是会吃亏的。
子曰将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直到她自己找不到错处后,她决定待会儿就亲自去见皇上。两天的时间,让她来找出这个药方,已经绰绰有余了。
想着,子曰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桌子上凌乱的放着全部都是她写过的纸张,那字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翻出那个真正的黄热病药方,子曰拿出极为认真的态度誊写了一遍,虽然字还是那般不好看,但比初稿强了很多。松气一笑,望向一边的鱼服:“成了。”
鱼服一楞,顿时露出个大笑脸:“奴婢去请皇上过来?正好也是要用晚膳的时间了,留着皇上一同用晚膳,一举两得。”
子曰摇摇头,捏了捏鼻尖,淡淡道:“先去打听一下,看皇上有没有在哪个妃嫔的宫里。”
鱼服当即回道:“主子,近日皇上一直在未央宫,今日也是如此。”关注皇上的动态,可是他们这些做奴才必备的,这都这个时间了,皇上若是要去哪儿,也早就该下口谕了。
子曰点一点头,道:“伺候我梳洗,我要亲自去未央宫。顺便再去小厨房,让人将我写的降火安神的药膳做一份。”
鱼服一笑,此时也是明白过来:“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子曰知道鱼服为何激动,无视她的兴奋,等鱼服出去后子曰将黄热病的初稿上的字慢慢涂黑,看着干透后,放入一边的茶水看着那纸慢慢溶开,拿着毛笔在里面搅和了一通,她才放心的将誊写好的版本叠好攥在手心起身离开书房。
李嬷嬷和鱼服都知道药方研究出来了,子曰准备亲自去未央宫进献,两人都觉得应该好好打扮一番,子曰苦笑,没有应她们的话,执意按平常的来就好。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就算失败,希望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即便是不升位份,保持原状也好。
上一次的事情过后,这还是子曰第一次踏入未央宫,也是她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而上次的事情,竟也在记忆里模糊了。想想还真是奇妙,每次来这个地方,于她而言都有事情发生。
小太监通报后,子曰被请进了内殿,行礼过后,她柔声道:“臣妾让人做了些膳食,皇上尝一尝吧。”
赵凰凌面显疲惫,眼神中却闪过温和的笑意,他行至子曰跟前拉着她到一边坐下:“上次朕说的话,你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肚子这样大了,还来回奔波,是想累着朕的儿子吗?”
子曰伸手覆在肚皮上笑道:“他好着呢,每次臣妾动一动,他都好高兴。”顿了顿,指着桌上已经摆放好的碗碟道:“皇上还是趁热用一点吧。”
“你也同朕一起用一些。”赵凰凌轻轻拍了拍子曰的肚皮,坐到子曰对面执筷用膳。想到待会儿要说的事情,子曰当然是选择吃饱的,有力气才能对抗皇上又可能爆发的雷霆之怒啊。
用完饭,子曰看着宫人撤下桌上的菜盘,皇上被人伺候着漱口,正在饮茶,她盈盈起身,跪在地上缓缓道:“臣妾有罪,还请皇上降罪。”
赵凰凌虽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顿了顿,放下茶盏将子曰扶起来,声音略显冷硬:“你这个女人,刚才朕说的话合着你是一句都没记着,地上寒气重,揣着这么大的肚子就随随便便跪下,成心虐待朕的儿子是吧!”
子曰低着头,弱弱的喊了一声:“皇上……”
“你不说所犯何事,朕怎么知道你请的是什么罪?”赵凰凌立在子曰跟前,眸光一闪:“该不是你又教了儿子旁门左道的东西?!”
“不是的,皇上。”子曰哭笑不得的否认,凝神片刻,才缓缓道:“臣妾以前在宫外的时候,跟着一个老乞丐学过一些医术,皇上新年伊始的时候患病,臣妾当时被太后派去未央宫侍疾,那时臣妾给皇上偷偷摸过脉。”
子曰抬眸悄悄打量了赵凰凌一眼。
“继续说。”赵凰凌语调冷沉,毫无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把脉之后,臣妾便得知皇上的病症与那老乞丐曾经说过的一个怪症一样,看着太医们焦头烂额,皇上的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所以私下偷偷给皇上用了些药。”子曰不顾大肚子,刚想跪在地上却被赵凰凌揽了一把,便闻他皱着眉头道:“注意你现在的身子!要请罪,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是。”子曰低头应了一声:“臣妾当时看过太医的药方,与臣妾记得的方子用药并无冲撞,才大胆用了药,因臣妾在侍奉太后的时候,经常要做药膳,所以会到太医院领些药材,当中有剩下的,刚好被臣妾利用上了。这件事,也无人知道。”
“为何现在却要告诉朕?”赵凰凌隐约猜出了点什么,但他还不能肯定。
“臣妾说了,请皇上不要责怪魏公公,魏公公也是担心皇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