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血族踪影
2016-01-22 作者： 小屁股
64、血族踪影
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话，林越溪一直觉得很扯淡，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化腐朽为神奇，但是今天他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句话。
“杨阿姨，您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真羡慕苏玥和苏媛，能够从小吃您所煮的饭菜。”林越溪一边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一边由衷地称赞。在《绝代双骄》世界中他吃过小鱼儿煮的饭菜，他已经觉得小鱼儿的手艺依然是出神入化了，却不曾想到苏玥的母亲杨玉婷的厨艺居然也这么好。苏玥家的经济条件有限，虽然杨玉婷早就得到苏玥的电话说今天回家，而且还有客人，所以特地去买了些菜，但是还是比较简单。然而就是这样一些简单的菜，杨玉婷却做出了堪比小鱼儿所做出的菜来。
杨玉婷笑吟吟道：“既然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点。”说着，还未林越溪夹菜。
随后她又看向慢条斯理的万春流，问道：“万老先生，饭菜不合口味么？”她自然不知道万春流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人类，纵使觉得饭菜好吃，也不会有所表现。
万春流道：“夫人的厨艺是老夫平生仅见。”
杨玉婷呆了呆，显然有些不适应万春流这样的说话方式。
吃过饭后，林越溪便说：“杨阿姨，让万老先生给您看看病情吧。”
杨玉婷道：“嗯，要怎么看呢？”其实她有些不以为然，万春流自进屋就一直少言寡语，偶尔说话，也是文绉绉的，就好似一个古人一般。不过出于礼貌，她也并不表现出来。
万春流接口道：“夫人所得之病乃水鼓也，《景岳全书》有言，‘少年嗜酒无节，多成水鼓’，然夫人显非嗜酒之人，老夫观夫人面容苍白，手脚无力，显是营养不良，且多有劳累，此亦是水鼓病因之一。”
杨玉婷神色一呆，万春流这一长篇大论均是文言古文，她一时间还理解不过来，更是不知道“水鼓”为何物？
倒是苏玥最先明白万春流的意思，而且她曾经查阅过大量关于母亲病情的医学知识，所以知道这“水鼓”是肝硬化的古称。此时她不禁有些吃惊，因为她并未跟林越溪和万春流说过自己的母亲得了什么病，而万春流居然能够一下子说出来，很显然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而万春流兀自续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老夫已然观夫人气色、闻夫人之声，而今剩余问、切，不过‘问’却不必了，但请夫人容老夫为夫人把脉即可。”
杨玉婷这话自是听懂了，遂伸出右手来，万春流轻轻搭在她脉搏之上，少顷，便收起手来，言道：“《辨证录·臌胀门》有言，‘人有水肿既久，遍身手足俱胀，面目亦浮，口不渴而皮毛出水，手按其肤如泥，此真水鼓也。’然夫人并无手足面目浮胀之兆，肤亦常态，故非真水鼓。老夫从夫人脉象辨知，夫人乃是肝脏硬化。”
别说杨玉婷、苏媛、苏玥等人，就连林越溪也开始有些受不了万春流这种说话方式，于是说道：“万老先生，那杨阿姨的病可否治愈？”
万春流捻须笑道：“自然，此乃小病也。”
杨玉婷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肝硬化怎么会是小病？若说肝硬化是小病的话，也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医治。因此她不禁觉得，万春流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至于他那神神叨叨的大篇幅古文就是他的幌子。
只是她也知道万春流是林越溪特意请来给她看病的，所以不想抚了林越溪的面子，因此就说道：“是啊，只是小病而已，就不麻烦万老先生了。”说着，她也向苏玥使了个眼色。
苏玥同样与杨玉婷一样怀疑起万春流，毕竟不管是万春流的古怪打扮，还是他那“说大话”的口气，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真正懂医术的老中医。
而林越溪见状，自然也理解杨玉婷会这么怀疑，毕竟若不是他心知肚明，也很难够相信一个陌生人，特别还是一个“胡言乱语”的陌生人。
正当他准备说点圆场的话的时候，万春流却先说道：“夫人，此病虽为小病，却也万万不可小觑。老夫猜测夫人此病当有所治疗，只是这治疗之法在老夫看来却异常拙劣，实非治本之法。”
杨玉婷纵使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有些不高兴了。她自己一直在接受着治疗，自然知道治疗所花费甚巨，这些钱都是女儿辛苦打工挣来的，如果按照万春流的说法，那岂不是说她根本就是浪费钱。她自然不会知道苏玥的遭遇，一直以来只以为女儿很有出息，在校期间也能够挣得许多钱，之所以如此相信苏玥，也是因为苏玥每年所获得的荣誉，这些荣誉足以让文化程度并不是很高的她相信苏玥能够挣得她的医疗费。
只听杨玉婷没好气道：“那万大师有何治病良方呢？”
虽然她是在询问，但听她语气以及称呼，显然说明她不高兴了。
对于杨玉婷这稍有不客气的话语，没有情感的万春流毫无所觉，直言道：“老夫欲以金针渡穴之法祛除此病症，再辅以良方一副，不出七日必然痊愈。”
杨玉婷闻言，差点忍不住直接就将万春流这个“骗子”给赶走！肝硬化这样的病怎么可能一周时间就能够治好，就算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她望向了林越溪，一顿饭的时间，让她对林越溪很有好感，当然最主要是因为她误以为林越溪是女儿苏玥的男朋友。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杨玉婷现如今大致就是这样的状态。
林越溪自然能够看出杨玉婷对万春流的不信任，不过此时也只能够硬着头皮道：“杨阿姨，万老先生的医术绝对没问题。”
杨玉婷一呆，又看了看苏玥，后者此时也对万春流有一些意见，毕竟出了林越溪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万春流的真才实学。或许是出于对林越溪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她附和道：“妈，万老先生这么远赶来，您就配合他看看吧。”
女儿和“女婿”都这么说了，杨玉婷自然不会再有意见，于是道：“那就麻烦万大师了。”
万春流道：“金针渡穴需将外衣去掉，不过夫人放心，老夫会以布巾蒙眼，绝不窥觑夫人。”
杨玉婷顿了顿，迟疑道：“万大师，您确定要蒙着眼睛？”
林越溪也是一愣，他此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做针灸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够穿着衣服进行。现代虽然依然讲究男女有别，不过医生给病人医病之时，也绝对不会说因此而蒙眼，毕竟现代思维与古时候不同，何况就算除去衣服，也还有内衣内裤，虽然依然难免尴尬，但也不至于说蒙眼医病。而放在古代就不同了，古时候医生几乎是男的，给女人医病的时候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便练就了蒙眼针灸之法，这其实也并不奇怪，有高明医术的医生对于人体穴位必然是了然于胸。而万春流更是来自武侠世界的神医，与现实古代世界的神医又有很大的不同，林越溪相信万春流的医术应当比历史上的华佗、扁鹊要高明。
这种时候林越溪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于是道：“杨阿姨，您放心，万老先生对人体的穴位非常熟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给人针灸了。”顿了顿，他故意走到杨玉婷身边，压低声音道：“杨阿姨，万老先生他为人古板，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对于‘非礼勿视’非常重视。”
听了林越溪的解释，杨玉婷反而开始相信万春流不是那种江湖骗子了，不过心里依然难以接受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还没能够看好的病，在万春流口中只不过是小病。
随后林越溪便出了屋子，毕竟他还是要避嫌的，而万春流也从小药箱里取出一块布巾蒙在眼睛上。
苏媛也跟了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越溪，也不说话。
林越溪被她盯得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媛笑眯眯道：“我要把我未来老公的模样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