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锦衣卫立刻上前,按住要挣扎的夏承德,用绳子捆猪一样的五花大绑,感觉到勒得生疼,夏承德不由又惊又怒,大声道:“都督大人,末将犯了哪条军纪军法,你要如此对一名朝廷的高级将领?”
郭忠明在旁边说道:“怎么,夏承德你不明白?清军在松山城附近大肆驱赶屠杀百姓,你敢说你不知道?身为朝廷的将领,无视大明治下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居然畏战不出作壁上观,你说你该死不该死?”
紧接着说道:“清军意在断我军粮道,你只要不是个傻瓜就能看得出来,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将士必定生乱,而松山城一破,锦洲城势必成了孤城,朝廷苦心经营的宁锦防线,就这样被你坏掉了,你还敢说这样对你是错了吗?”
有着滔天怒火的夏承德听到这里,气势立刻就无影无踪了,他真是被皇太极率领的清军打怕了,明明知道清军派小股部队骚扰附近的老百姓,开始的时候还派小队去围剿那些清军,可这些骑兵和清军的骑兵遭遇后,无一不是损失惨重大败而归,时间一长,他看着伤亡数字有些肝疼,干脆就不再派人了。
抬头看看桌案上瘆人的王命旗牌,夏承德的心里很有数,凭这玩意想杀总督和总兵可能差点火候,但对付他一个副将,说杀就杀,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加上这次派来执行的是锦衣卫,可真的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夏承德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擒,求生的**突然间爆发出来,几乎是吼叫着说道:“孙大人,末将不服,锦洲城、松山城和杏山城三地的将领,都是这么做的,为什么单单要抓我一个?难道想拿我当替罪羊,给总督大人和总兵大人开脱罪名?”
孙传庭冷冷的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是第一个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人,只要是出现类似情况,不管是总督或者总兵,有一个就要杀一个!”夏承德硬着头皮说道:“孙大人,末将隶属于洪承畴总督的麾下,你虽然有王命旗牌,但只是奉命提调军务,无权处置朝廷将领,我要见洪总督!他是辽东的最高统帅,手持尚方宝剑和王命旗牌,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签发手令,你这是逾越军权!”
孙传庭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说道:“本督奉命兼领松山城军务,换句话说,你是本督的麾下,我处置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属于分内之事,王命旗牌可先斩后奏,杀你就像是踩死一只蝼蚁!”
又说道:“因为辽东诸将无能,导致清军占据义州城,锦洲危在旦夕,万岁爷对此格外重视,朝廷派出了坐镇辽东的最高统帅陈清扬经略大人,加兵部尚书衔、加锦衣卫指挥使衔,加少傅,辽东自总督及以下将领必须服从指挥!陈经略已经秘密来到了辽东,你的畏战怯战,就是经略大人今天实地查看后发现的,没有诛杀你的九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洪总督已经被经略大人下令调往锦洲城驻防,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夏承德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说道:“孙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我?”孙传庭拿过俞燕飞的手令,递到他的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经略大人的命令,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浪费我的口舌。”
夏承德看到这张手令,再瞧瞧经略的大印,眼前一黑就昏倒了,完了,经略的权力和地位凌驾于总督之上,可以称之为督师,这样的人连洪承畴都不敢抗命,他在陈清扬的面前比蝼蚁还不如,一口气就吹飞了。陈清扬根本就不怕洪承畴会因为自己而抗命,直接要总督大人和吴三桂前来观刑,他最后的依仗也失去了。
俞燕飞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相信以孙传庭的能力,加上邱民仰和郭忠明在旁协助,处理一个副将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坐在马车上他越想越是生气,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假,可那是战场上厮杀,用老百姓的生命完成战略目的,这个皇太极活该不得好死!
他的情绪低落,身边的人也不敢随意说话,大家其实心里都觉得难受,等来到锦县附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