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事情也不是没有私心,和海外诸国做买卖的人越多,各种货物的价格越是低廉,相对利润也就越少,我必须要尽可能减少出海的船只,这样陈家店才能掌控住最大的份额,我也有足够的筹码和别人做交易,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否控制住海上的运输通道。”
两个密探对视一眼,对这段话很是赞赏也很是放心,这位陈清扬大人说的很直白,给朝廷做事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谋利,由此说来,他不是唱高调的伪君子。谁不想为自己捞好处?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如果他一味的清高自赏,那倒要建议万岁爷不能重用了。
“为什么那些人敢于不交税就私自出海做买卖,一个是因为原来的市舶司被他们买通了,对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第二是因为没有制约他们的力量,就是知道人家出海也只能干瞪眼!我为了能够堵住这个窟窿,向朝廷申请组建了一支庞大的海军,对近海实施封锁,严厉打击走私现象,逼着那些人向朝廷缴税。”
“所以说,想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要让海商们缴税,想让他们缴税就必须控制住海路,想要控制住海路就要组建海军,归根结底这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将占据我最大的精力!你们说,我是不是面对千头万绪的局面?”
秦婉蓉说道:“照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够麻烦的,你放心好了,幕僚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
吴馨莹在旁边说道:“清扬,我倒是知道一位老先生,他是金陵的本地人,此前曾经在京师给一位阁老做过幕僚,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吧,他去年底告老还乡了。要说官场这点事情,对这样的人来说那可是轻车熟路,如果能够重金礼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可以打动他。”
俞燕飞有些怀疑的说道:“能够给阁老做幕僚的人,难道还缺银子花?”吴馨莹笑着说道:“刚回来的时候是有些积蓄的,出手很是大方,可买了一座大宅院,给秦淮河的一位红牌赎身娶回家当小妾,儿子年初举办婚礼,这都是很大的开销,还有一大家子人吃老本,老先生除了一些田产和两座店铺没有别的收入,自然就入不敷出了。”
俞燕飞笑着说:“那就好办了,只要他有这样的能力,多给点酬劳也是应该的。我不怕花银子,就担心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等吃完饭就准备一份厚礼去拜访他一下,肯屈尊到我这里当师爷,每月两石米加五十两纹银,够诚心了吧?”
两个密探听得四只眼睛都绿了,按照大明的薪俸,从六品的朝廷命官一年下来也不过五六十两银子,请个幕僚居然一个月就能顶从六品官员一年的收入,真******奢侈!虽然身为皇帝的心腹,可一年下来也不过百十两银子,这人和人相比,奶奶的,压根就不能比!
“荒唐,太荒唐了,这哪里还是我大明的臣子,简直是一群混蛋!”朱由检看着东厂密探发来的报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陈清扬为了给几个烟花之地的美女赎身,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动用了两个卫的官兵在金陵城协助不说,还大放烟花庆祝,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杰作!
最可气的是,三个司礼监的奴才,一群有爵位的勋贵,田贵妃的老爹堂堂的国丈,还有浙直地区数十位朝廷命官,不但不阻拦反而都跑去给他凑趣,美名其曰是文坛一大盛事,一点也不顾朝廷的脸面,出洋相出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古今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