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部分自视甚高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们喝了杯酒,虽然只是象征性的。宦官嫡系毕竟不是宦官,裤裆里有鸟呢,大家还勉强能够接受这样的身份,换做三大太监来了,敬酒虽然可以有,那可是冲着皇帝的脸面,绝对没有这样露笑脸的效果。
再说韩文熙三人和别的嫡系为人做事大不相同,生性高傲却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般来说场面上还过得去,素质还不错,加上又是陈清扬请来招待大家的,所以气氛还显得比较融洽。
金陵城的勋贵们、三大太监和田国丈,赶在迎接队伍前来到了陈府,当即就被韩文熙等人请进了正厅入座,这就是身份地位和实力,没有谁敢不服气。
看到这样的**oss大驾光临,正厅和偏厅的官员们都不敢像刚才那般随意了,从高谈阔论变成了交头接耳,嘈杂的声音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
好不容易听到大门口响起的鞭炮声,看到五外面彩缤纷的各色烟花腾空而起,徐继珉伸手抹了把汗,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叫骂着说道:“他大爷的,陈清扬这家伙总算是来了,要是再晚一个时辰,我非得躺着出去不可,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韩文熙喝的脸色有点发白,说道:“这次宴会用的,可是三十年以上的陈年女儿红,那后劲大着呢,漕帮和船帮费了好多功夫才搜刮到,再好的酒喝多了也难受,我刚才已经偷偷吐了一次了,一群混蛋,干正事没见这么起劲,喝酒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吴德兆也是东歪西倒的,走路都不利索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这群孙子们一定是故意的,老子这一晚上就没有时间吃口菜,刚才在东偏厅竟然连续喝了十八杯酒,十八杯啊,这绝对是那群该死的文官们蓄意报复,老子和他们没完!”
韩文熙皱着眉头说道:“这种事情讲究的是法不责众,你就算知道人家合起伙来欺负你,你能怎么样?再说,这是清扬老弟的喜酒,我们又是专门陪客的,那群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收拾我们收拾谁?你要是闹起来,别人会说我们兄弟气量太小,司礼监外派太监本来就名声不大好,这么一折腾岂不成了火上浇油?”
徐继珉也说道:“能够在南直隶和江浙省任职的官员,哪个在朝中没有关系,一个两个对付起来很简单,三个五个也容易,再多了我们就只有瞪眼的份了!司礼监的权力虽然很大,可那是双刃剑,一个用不好会割伤了自己的。这些人都是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们,当心点,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那可就不划算了。”
皇帝信任太监不信任官员,为了监视地方,就派出了所谓的守备太监和镇守太监。原本像是守备太监和镇守太监的权力,都是受到诸多制约的,可这些条款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文字的东西根本约束不了太监们。
这些人因为是皇帝的耳目,所以有着特殊的权力,大多数在地方为非作歹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不但荼毒百姓而且还欺负朝廷命官,甚至参与地方政务的处理和把持军权。
但是大明朝的统治靠的是文官,绝对不能依靠太监,这一点皇帝心里有数的很,所以宦官嚣张的时候也要看看对象。万一惹恼了文官集团的嫡系,一群言官暴起发难,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依照皇帝的脾气,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死可能是死不了,但又比死更可怕的后果,要是从富庶美丽的江南被调到皇陵去守陵,那可就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