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说道:“谢谢两位仁兄的提醒,我马上写封信派人送到金陵城,要香君提前做好给苏洲城几位才女赎身的准备,我担心田弘遇会因为争宠的事情,对她们动什么手脚,所以我这几天尽快启程回去一趟!”
韩文熙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宫廷内部的争斗比我们能想到的更加残酷,什么手段都不足以为奇,那几位大才女名动天下,说不定就会被那个老家伙盯上了。香君姑娘是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很不方便,这样,我马上修书一封给吴德兆,让他到苏洲城跑一趟,替你办好这件事,而且以我们现在的身份,纵然田弘遇再阴险,也要考虑一下得罪司礼监的后果。”
徐继珉接着说道:“文熙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田弘遇不遗余力想为四皇子扩展势力,结盟的人是越多越好,对他来说,有资格的大臣们就算不站队也最好是中立的态度,因此必然不敢得罪司礼监。”
又说道:“高公公深得万岁爷器重,甚至可以影响到某些大事的裁定,我们可是司礼监的嫡系,所以德兆出面是万无一失!老弟,不要派人送信了,那样速度太慢,等会我们各自写信,用锦衣卫的飞鸽传书送回金陵城,催促德兆马上去见香君姑娘和几位苏洲城的才女,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赎身这个事情。”
韩文熙做这样的小动作很有天赋,他笑了笑说道:“赎身其实简单得很,请我义父和金陵城教坊司那边打声招呼,德兆象征性缴纳几两银子,就把几位姑娘的乐籍解除了,别人做不到的大问题,对我们兄弟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只不过,香君姑娘会不会因为这个举动而吃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好在市舶司这边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俞燕飞认为回一趟金陵城,短时间内不会闹出多大的幺蛾子,所以他第二天就分配了一下手头的要紧事务,命令吴槐安排好车马送他回去,顺便躲躲那些等着接见的海商们。
自从市舶司的公告一贴出来,就有人感觉到风向似乎不对,所以每天在衙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到现在至少能有数百人,茶水摊和小吃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堂堂朝廷的办公场所,热闹的都快成菜市场了。
守门的锦衣卫趁此机会倒是收了不少的红包,吴槐没事点了点,半个月就有两千多两银子,他心里感叹不已,还是当官好啊,有了权力银子自动送上门来了。
俞燕飞一说走,韩文熙和徐继珉也懒得在这里待着,虽然一个是堂堂的知府,一个是协助市舶司办差的锦衣卫千户,但他们要走还真是随便走,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也不看看浙直地区谁说了算,谁傻到和他们背后那群裤裆里没鸟,而且睚眦必报的公公们起冲突,这些人闲着还要找事呢,浑身都是心眼,谁惹得起?
刚来到宁波府才一个月的时间,金陵城那边已经攒下了不少事情,等候他亲自处理。这次回家,除了要给三大名妓赎身,还要为李香君举办个隆重的从良仪式,另外船队按照曹家的安排,已经开赴到金陵城码头等待装货,这是未来计划的一部分,没有财力的支撑,实施起来难度会增加许多倍,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