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集团的排斥心也减轻了很多,甚至还会吸纳他进入核心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都是清高的读书人。辅助的还有保命功能,如果勋贵集团还想要对他施加见不得光的暗杀手段,就要多考虑后果了。
韩文熙急急忙忙的来到韩赞周的府邸,把这个消息仔细说了一遍,然后道:“义父,陈清扬此人的确有真才实学,竟然能够折服几社的陈子龙等人,可见绝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在南直隶地区的读书人,把他传扬的快要变成圣人了,记得在此之前他想要谋求个官职,我们是不是要锦上添花,把人情多卖一点?”
韩赞周听到这段话非常满意,缓缓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东厂的探子很关注他,原来我看他有经商的天赋想给他一个皇商的身份,替内廷和司礼监赚银子,进而为我的提拔铺路,可现在就不能这么安排了。”
接着说道:“以陈清扬的才华和声望,将来必定会前途无量,入阁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皇商太浪费了。文熙啊,这次你的眼光的确不错,在他落难之时伸出援手相助,他必然会有所回报,我已经写了奏章加急向万岁爷推荐他,还有一封密报飞鸽传书发给高公公,我们司礼监一定要把陈清扬收为己用。”
这位义父平时很少夸奖人,韩文熙也是觉得很得意,说道:“义父,陈清扬这次把徐允爵他们坑的满地找牙,所有的现银都被套住了,仓库中堆满了货物,一时之间找不到买家,恐怕很难收场了。”
韩赞周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勋贵们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套也很简单,向陈清扬低头让出一部分利益,事情就结束了,我相信他们这点智慧还是有的。根据东厂传来的消息,户部四汌清吏司郎中已经从京师动身了,为的就是江南一带的商税,这就逼得他们不得不低头了,面子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傻子都能分得清楚。”
又说道:“高时明公公昨天晚上飞鸽传书给我,现在的形势非常紧迫,军饷和赈灾款项严重短缺,再这样下去,军队和灾民恐怕就要闹出大乱子了,万岁爷心急如焚,我们要尽快想办法筹集一批银两送往京师。”
韩文熙皱着眉头说道:“义父,我们又没有金山银海,这又是军饷又是赈灾款的,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万岁爷不准加赋税,我们从哪里搞这么多的银子?”
韩赞周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当然是没有办法,可陈清扬绝对有办法,他不是想要谋官吗,你去告诉他,一步到位给他个从五品的官职,我推荐他担任安远市舶司的提举,接到任命后三个月内上交两百万两税银,问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下来!说白了,我这是给他个机会为万岁爷排忧解难,将来必定有天大的好处!”
韩文熙听到这里差点跳起来,宁波府安远市舶司提举是他的职务,说起来那可是肥的流油的位置,陈清扬接手了他干嘛去?看到干儿子急着想要说话,韩赞周把脸一沉,说道:“文熙,我以前和你怎么说的,遇到事情要冷静不要乱了方寸,可你呢,表现的太让我失望了!”
韩文熙急忙说道:“义父,文熙知错了,请您老人家见谅。”
韩赞周说道:“文熙啊,义父我是个太监,无儿无女的,向来把你当成是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你好。要是平时,谁要抢这个位置我肯定不答应,可现在的风声很紧,越是肥缺的职务越是招人惦记。实话告诉你,高公公明确点出来了,这次不单是宁波府的安远市舶司,还有广洲的怀远市舶司和泉洲的来远市舶司,谁要想坐稳提举这把椅子,必须要拿出两百万两白银,你能办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