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燕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馨莹,你的想法未免进入了误区,着眼点只放在了吴家,但据我的推断,这次你们很明显是被曹家连累了!”
吴馨莹对这样的说法并不感到奇怪,得到曹家出事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推论,于是很冷静的说道:“陈公子的意思是说,对方的目的是曹家,我们吴家是因为和曹家的关系,所以才被提前剪除羽翼?”
俞燕飞站起来在屋子里慢慢踱步,说道:“也不是完全如此,这是对方一石二鸟的计策,他们的目的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捎带着控制你们这股力量为己用。帮会素来为朝廷所忌惮,是一股不安定的潜在危机,任何的掌权者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假以时日形成尾大难掉的情况,那是相当麻烦的。”
又说道:“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你们两帮的发展还远不到这样的程度,这步棋走与不走是在两可之间,但问题是,吴家和曹家的关系实在太密切,要动曹家,有人害怕你们拖后腿,为了一劳永逸,干脆一次性解决不留后患。”
吴馨莹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她也梳理出思路来了,说道:“曹家是出自宁波府本地的大家族,在江南可谓是人尽皆知富甲一方,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冒着杀头的危险从事海外贸易,逐渐拥有了庞大的船队和良好的海外关系,并且建立了自己的交易销售渠道。海外贸易是如今最为赚钱的生意,曹家每年可以从中得到数目惊人的财富,据传闻,此时的家产足有上千万两银子甚至更多!”
俞燕飞说道:“你说得对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纵然曹家和东林党人的交往非常密切,朝中有人撑腰,也抵挡不住人心的贪婪。不过打主意的人虽然很多,敢动手落实行动的却没有几个,这笔财富和后续的收益谁都看着眼红,但前提条件是你有那个胃口吃得下去不会被撑死!好处没有得到反而被敲断了手腕子,又给对头落了把柄惹了一身的麻烦,这样的蠢事没有人愿意干。”
接着说道:“这次要对付曹家的人必须具备以下的特点,第一,此人在朝中位高权重,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和信赖,因此不害怕东林党的势力,双方应该是敌对的。所以,曹家一直以来仰仗的保护伞瞬间失去了作用,和东林党的关系,反而成为了致命的因素。”
吴馨莹仔细的思索了一会,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东林党虽然经过魏忠贤的阉党之祸后,势力大不如以前,可皇帝有所倚重,因此无论朝廷的那一方势力,也不敢轻易的开启战端,敢对曹家下手的人,必然有足够的能量对抗东林党的反扑。
俞燕飞说道:“第二,此人对曹家的财产有必得之心,而且种种迹象让我得到一个结论,这次发生的事情他应该谋划了很久,并且得到了各方的配合,这里面包括了朝廷的刑部、浙江省的提刑按察使司、应天府和宁波府两座衙门等等,最重要的是,要想调动军队,没有勋贵的插手是不可能的。”
随后说道:“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接到上面的通知后,应天府和宁波府的衙门同时动手,强行囚禁了你们两家人,导致双方谁也没有能力顾及另一方,能够施加援手的东林党大臣呢,却毫不知情!接下来的步骤很简单,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结果,制造一起冤案,借此吞掉曹家的财产,顺便把漕帮和船帮来一次大清洗,因为时间他们也耽误不起。东林党可不是吃斋念佛的人,万一闹到皇帝面前,这些人不仅仅是狼狈,甚至有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