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不已的江南才女李香君,竟然在月媚和杨柳的注视下,做了一件平时难以想象的事情,主动探身在俞燕飞的脸上吻了一下,面红耳赤的她,看着惊愕的俞燕飞,转过头羞得半天不好意思说话。
这个突然的举动真的和男女之情没有关系,而是纯粹的爱才,能够写出这样的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更为让她难以自制的是,两首词竟然如此的贴近心中的思绪,心情激荡之下做点出格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月媚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溜溜的,她和俞燕飞最近的关系突飞猛进,从被雇佣性质变成了登堂入室可以暖床的性质,她早就定位自己是陈家的人了。
但是她的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论到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和李香君根本没有办法比较,论到容貌和气质,她也不敢有打擂台的心思,唯一能够拿出手的是,她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而李香君是身份卑贱的歌妓。
可人家积攒的人脉关系实在是太强大了,她根本就沾不到边,为了陈清扬的未来,月媚笑着说道:“陈公子,你不是打算要和那些海外商人做丝织品、茶叶和瓷器之类的生意吗?香君姑娘名动江南,金陵城的人脉关系非常深厚,她在这方面绝对可以帮你的忙,官府那边疏通好了对你非常重要。”
李香君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奇怪的说道:“怎么,听月媚的意思,陈公子准备在金陵城经商?”对她来说,读书人做买卖这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举人就更离谱了,陈清扬应该去谋个官职或者考进士,这才是正途,商人在大明的地位是很低贱的。
俞燕飞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月媚一眼,说道:“香君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家世代经商,也算是家传吧。恰好此前有机会得到传教士的教授,懂一些外夷的事情,所以这次在准备和那些海外商人做点买卖,赚点散碎银子养家糊口。”
李香君忍不住笑了,说道:“要是别的事情,我一个姑娘家还真的不清楚,可海外贸易这点事我却很熟悉。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的干儿子韩文熙,就是宁波府市舶司的大官,他很受守备太监的疼爱,由于经常到媚香楼来,和小妹的关系还不错,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倒是能给你提供一点便利。”
太监大部分都是没有结婚就入了宫,没有那玩意也就等于断子绝孙,所以很喜欢收干儿子,这是各朝各代很多太监的通病。
其实太监这个名称,是指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宦官,事实上在明朝以前,不是所有的宦官都有资格称为太监的,直到清朝时期,宫内的宦官才统一被称为太监。
俞燕飞点了点头说道:“谢谢香君姑娘的心意,我需要的时候会请姑娘出面的。”做生意为的是赚银子,不是为了把小命丢掉,断人家的财路本身就是犯忌讳的事情,所以找几个出头鸟顶在前面很有必要,而宦官嫡系完全有资格承担这个角色。
李香君甜甜的一笑,说道:“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月媚是杨柳的朋友,杨柳又和我情同姐妹,你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清扬公子以后就叫我香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