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俊这人,在有钱人家里当伴读书童多年,受了主子熏陶和调养,颇有几分雅兴,院子虽然不大,却不知的很是清雅,两边多种竹子,如今春末初夏,新竹正冒嫩芽,长的两人高,树干翠绿,叶子更是绿的鲜活。
两旁竹子对称栽种,竹子中央就是一座假山,假山上头建了一个亭子,假山下面挖空了做了一人高的一条过道,铺了鹅卵石,通向客厅。
这本是苏梦梦熟悉的家,如今她却步步惊心,胆战浑身发抖。
她不会忘记就在前一日,江世俊就是在这里掐住她的脖子,逼她喝下藏红花。
她不会忘记小兰小翠得意奸笑的脸。
她也不会忘记木匠撒谎不眨眼一口咬死和她有奸情的模样。
这地方,有她噩梦般的回忆,她只怕一会儿那个沐鸿煊靠不住,苏小小又理论不过小兰小翠和木匠,到头来自己讨要清白不得,变成了送上门来,被逼着再喝一次藏红花。
想到那红艳艳的藏红花汤,这已经入了夏的天气,她去打了一个抖。
走在他身后的沐鸿煊将这一切看的明白,弯腰,轻声在她耳边吹气:“别怕,他奈何不了你,你一定要振作精神,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
那声音极是温暖,就好似在寒夜里吹来的一阵暖风,又因为咫尺之遥在耳畔吐息,苏梦梦甚至可以闻到他口中淡淡的芬芳,不觉面色一红,感激却也几分羞赧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沐公子。”
似乎是沐鸿煊的话起了作用,她总算挺直了脊梁,跟着苏小小进了客厅。
客厅里,小翠和小兰正在嗑着瓜子闲聊,见到三人进来,小翠一把丢了手里的瓜子,甚是泼辣的大喊起来:“你个淫复,你倒还有脸回来,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相公,相公,那贱人回来了。”
边上小兰也冷笑的看着苏梦梦,哼笑道:“怎么,这是找了帮手来,这大约就是你那抛头露面十八岁了还嫁不出去的妹妹吧。”
“你……
“姐,何须动气,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耳听的苏小小也被羞辱,苏梦梦一股怒火从胸腔而起,却听苏小小这样一句,顿然解了气,冷笑一声:“也是,和狗说话都费劲,闪开一边,叫江世俊出来。”
“我来了,苏梦梦,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敢回来,和我回房,把那藏红花给喝了,你肚子里的孽种,我绝对不允许他生下来。”
听到藏红花三个字,苏梦梦本能的往后踉跄了一步,沐鸿煊以为她要摔倒,忙伸手搀她,这一搀扶,小翠尖锐刻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么快又勾搭上了一个,苏梦梦,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啊……”
两个啊,一个后缀,一个惨叫。
苏小小和苏梦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小翠捂着脸颊痛苦嚎叫了一声,有血丝顺着指缝溢出,诡异的顺着她粗糙的手背滑进衣袖,边上同样不明所以的小兰吓了一跳,惊叫:“怎么回事?苏梦梦苏小小,你们对我表姐做了什么?”
“哼,嘴巴不干净的人,遭了天谴,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
“贱人,明明就是你们做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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