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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慧,女,赫连漪死亡的时候二十五岁,合德医学院临床医学麻醉系研究生,在校期间品学兼优,多次发表医学论文,在临床实用麻醉方面造诣非凡。
我想起在调查赫连漪的时候看过她同宿舍人的资料,没想到站在面前的居然会是钟慧,当时的情况她们或许是最了解的,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我让宿舍里其他的女生先出去,打算单独和钟慧交谈。
钟慧告诉我们她毕业后一直留在国外,是因为校庆才特意赶回来,毕业已经十多年时间了,一直没有再回到过这里,原因她没有说,可看她黯然的眼神,我猜多半是和赫连漪有关。
我们坐下,问起赫连漪自杀前的事,她抬起头看着韩煜,好半天才声音哽咽地回答。
“我们四人关系一向很好情同姐妹,我不愿意再回来就是怕想起十年前发生的事,那个时候……赫连漪就坐在那个地方。”
钟慧的手指着韩煜坐的地方,或许是回忆起往事她的样子有些悲伤的惆怅,告诉我们曾经在这个宿舍里,她和赫连漪还有孔夏楠以及朱婕无话不谈,原本以为这份情谊会一直延续下去,没想到赫连漪的死改变了一切。
“赫连漪自杀据说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导致无法承受,我们还听到一种说法,据说赫连漪是看见大楼裂痕中的人骨后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因为害怕而用死亡来逃避。”我看着钟慧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她舍友,平日里和赫连漪接触最多的人,我想你应该很了解她,不知道对于赫连漪的自杀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都是麻醉系的研究生,麻醉学必须很严谨和准确,稍有失误就会危及病人生命,因此实践和解剖对于我们来说极其重要,之前大多是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和解剖,但毕竟不是人体,所以效果很不理想,所掌握的专业技能和知识收效很慢。”钟慧沉稳地回答。
对于钟慧说的我是认同的,毕竟我也是学医的,比起钟慧来说我还要好一点,都是学临床医学,我只需要掌握人体构造就可以,但她们的专业是麻醉学,涉及到神经和循环系统,在动物的身上论证需要在人体的麻醉科目,即便能得出结果和数据,但可参考性和作用性都不会很大。
我们都没有打断钟慧的话,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学校也会提供为数不多的干尸给我们解剖,但是对于麻醉学的相关科目,在干尸上是无法做课题研究的,好在学校有声望和能力,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医院死亡病人捐献的尸体,而学院也会首先安排麻醉系做解剖和麻醉课题研究。”钟慧深吸一口气和我对视很自信地说。“比起干尸来说,解剖刚死亡不久的病人,说句实话,和杀人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尸体没有感知外,在我们看来就是**解剖,我也记不得到底见过多少具这样的尸体,只记得每次解剖后整个解剖台四处蔓延的血,流淌的到处都是,而我们的双手也血肉模糊,我不敢说我们胆子有多大,可至少我相信……我们绝对不会因为害怕人骨而自杀。”
钟慧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我地问题,在她心里是完全否定赫连漪自杀是因为害怕的观点,可听到钟慧的描述,我的注意力却转到另一处地方。
“你刚才说,你们麻醉科目解剖的时候,用的都是很新鲜的尸体?”
“是的。”钟慧点点头。
“有多新鲜?”我皱着眉头问。
“大多情况下,在解剖送来的尸体时,尸体还有神经反射的现象,而且尸体的循环系统虽然停止,但注视麻醉药物后,能清楚地看见肌肉以及神经的变化。”
“还真是新鲜……”我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怎么听着像是把活人给解剖一样。”韩煜眉头一皱,浑身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一下。“你也是学医的,不要给我说,你也干过这样的事?”
“我们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而且我的专业也不需要解剖新鲜的尸体。”我摇摇头心里暗想赫连漪既然能坦然面对近乎于**解剖的血腥,又怎么会因为害怕人骨而担惊受怕呢。
“你也是医生?”钟慧问
“算是吧,我是法医。”我回过神点头回答。
“那你应该更能了解我们接触和解剖新鲜尸体的重要性。”钟慧或许因为和我有共同的经历,表情有些放松。“一切成果和麻醉技术都是通过不止一次的实践解剖中印证和学习到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钟慧的意思我能体会,毕业后从事法医,我见过的尸体和被我尸检的人不计其数,开始多少有些害怕,可见的多了慢慢也就习以为常,有时候在想,比起凶案现场的尸体,其实远不如解剖室里的血腥,或许没有接触过的人见到会毛骨悚然的恐惧,可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具尸体,半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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