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见米娜如此作为,赞叹不已;寻思片刻,又沉声对鲍兹道:“多尔与米娜,当初带着一个重伤累赘回暗族,万里迢迢,谈何容易?他二人没有嫌苦嫌累,没有将半路丢弃,这一份仁义胸怀,已非常人可比!风光时,不知报答,他们毫不计较,等落魄了,他们又平白付出,收留照料于;如此豁达、善良、重情重义之人,当真称得上世间少有,古今难寻!若论高贵,他二人便是我见过的品行最为高贵之人,比高贵万倍;他们没有丝毫下贱之处,绝不是贱民;若再瞧他们不起,便是不折不扣的颠倒黑白,便是真正的不知廉耻!若当真龌龊到这般地步,我可真是羞于与为敌了!”
鲍兹听他话,眼神不住变幻,渐渐显出些羞愧自惭之色;待听到最后一句,却又愕然不解,怔怔问道:“羞于与我为敌?……什么意思?”
陈敬龙冷笑道:“这又什么不明白的?英雄只与好汉相敌,岂肯与土鸡瓦犬争长短耳?若当真不明黑白、不知廉耻,卑劣龌龊到极处,便是做我敌人,也会玷污了我陈敬龙的名头;我当然豁不出那脸面与为敌了!”
鲍兹听他这一,羞惭之色更盛;默然良久,方轻轻叹了口气,嗫嚅道:“这仔细一想,倒真的是多尔夫妇品格高贵;我们贵族……我们贵族……嗐,我品行比他二人差的太远,还有脸称什么贵族?”言毕,不住摇头叹气,懊丧羞惭之情显露无遗。
陈敬龙喜道:“总算还懂得些是非黑白,总算还知道凭着良心话!”
鲍兹忽又眉头紧皱,显出些怒色,沉声道:“他二人有值得敬佩之处不假,但叛族助敌,大错特错,不可容忍……”
陈敬龙摆断道:“先别论什么叛族之事!我只问,肯承认贵族并非当真高贵,平民并非当真下贱了么?”
鲍兹寻思一下,微一点头。
陈敬龙含笑问道:“既然承认此事,可见暗族贵族自命高贵,是极没道理的;如此来,们暗族人自命高贵,鄙视别族之人,也是极没道理的,是么?”
鲍兹怒道:“这两件事全不相干,怎么能牵扯到一起?异族人,愚蠢肮脏、呆顽无知,根本不能算做是人,只如猪狗一般,怎么能跟暗族人相提并论?”
陈敬龙冷笑道:“如此来,暗族大军在我手底连受重挫,竟都是挫于猪狗之不赢,可谓猪狗不如,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鲍兹大怒,呼呼急喘,瞠目叫道:“不是打不赢,不是猪狗不如……呼呼……被打败了,现在正在逃亡……呼呼……还是我们暗族人厉害……”
陈敬龙冷笑打断道:“我兵败逃亡,是受奸人算计,后院起火而至,却非暗族人凭本事把我打败。半兽族之战、三星城之战、镛城之战、暗族大营南部丘之战,这许多次恶战,我都是以寡敌众,伤敌远远多过自家折损;们暗族人在我手底总也赚不到便宜,我若是猪狗,们便是猪狗不如,不容置疑!”
鲍兹无可辩驳,迟疑半晌,无奈叹道:“好吧,不是猪狗,是人!我们在手底吃亏,不算猪狗不如!”
陈敬龙笑道:“仗不是我一个人打的,而是许多半兽族人或轩辕族人一齐打的!”
鲍兹憋了半天,又无奈应道:“好吧;我承认,异族人,都不是猪狗,都是人;这总行了吧?”
陈敬龙面容一整,沉声言道:“既然都是人,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多尔夫妇这两个平民,品行可赞,远胜这贵族,可见们暗族贵族自命高贵之事是错的了;推而论之,暗族人自命高贵,鄙视别族之人,也是错的!半兽族人诚实忠厚、热情淳朴,品行极佳;我轩辕族人讲究礼义廉耻,智勇之士又数不胜数,何来愚蠢肮脏、呆顽无知之?比较起来,我们这两个种族之人,又哪里不如暗族人了?们有何理由鄙视我们?”
鲍兹眉头紧皱,默默思索他所言语。
米娜插言道:“陈敬龙勇士的话,我觉的是有道理的!我见过半兽族人,也见过轩辕族人;他们都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头脑,哪有什么不同了?都我们暗族人更为高贵,可我们究竟比异族人高贵在哪里呢?我可真是不知道了!”
鲍兹怔道:“真的这么认为?”
米娜微一点头,轻声叹道:“我只是凭着良心话,怎样想的,便怎样;我是叛族狗贼,那也由得,总之,我这话问心无愧!”
鲍兹听她这一,眉头皱的更紧;出神片刻,喃喃自语道:“那许多贵族朋友,没有肯收留我的……大帝知我没用了,便一脚踢开……他们无情无义、虚伪下流,高在何处、贵在何处?……高贵……高贵……当真是自命的罢了!……自命的虚假高贵,又凭什么鄙视别人?……人就是人,或许真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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