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转过身,望向赵崇昭:“这壁画是圣德皇帝留下的,画的是他行猎时的画面。”
赵崇昭点点头。
赵崇昭对圣德皇帝没多大印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虽然他是我爷爷,我却没见过他。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听说我前头有个哥哥,他当初是见过爷爷的,可惜我那哥哥也不在了。”
谢则安顿了顿,将杨老告诉自己的事告诉赵崇昭。
赵崇昭听得仔细,可谢则安一说完,他脸色突变。
赵崇昭握紧谢则安的手掌:“三郎,他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他咬牙切齿,“那老匹夫!他一定是想离间我和你!”
谢则安皱了皱眉,说道:“杨老他是好心……”
赵崇昭说:“好心提醒你要离我远一点!你身边的人都这么‘好心’!一个两个都说我们会分开!”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不要激动。”
赵崇昭伸手抱紧谢则安:“三郎,你要是离开我,我会疯掉的。”
谢则安沉默下来。
赵崇昭说:“要是让我像皇爷爷那样看着你再娶妻生子、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迟早都会像他发疯,甚至比他更疯狂。”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是一国之君,不要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赵崇昭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要么你陪我一起扛着,要么我——”
谢则安面色微厉:“赵崇昭!”
赵崇昭噤声不敢再说。
谢则安说:“你已经改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以后会更加英明理智。不要再说这种任性的话,你要是那么做的话,说不定我们以后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见,”谢则安不是迷信的人,可他能来到这个时代本身就不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由不得他不信。再想到自己刚过到这个时代时听到的那句‘夙世未了之缘’,谢则安不能放任赵崇昭继续保留这种想法。见赵崇昭濒临爆发,谢则安温言安抚,“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直到哪天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赵崇昭咬牙说:“永远不会有‘为止’的那天!”
谢则安主动回握赵崇昭的手:“我知道,我要不是下定了决心要为我们的未来争取,怎么可能和你做-爱。”
赵崇昭呆呆地说:“做-爱?”
谢则安倚着壁画,微微仰头看着赵崇昭:“对,做-爱,因为喜爱对方,才愿意和对方同床共寝、共赴云雨。”
赵崇昭心花怒放:“你喜欢我!”
谢则安亲了他一口:“呆透了。”
这种浅尝辄止的亲吻哪能满足赵崇昭?他猛地按住谢则安身后的壁画,想将谢则安困在臂弯中索要更深的吻。
可惜赵崇昭的期望落空了。
并不是谢则安拒绝,而是谢则安深厚的壁画蓦然开启,变为了一个宽敞的石门。
要不是赵崇昭眼明手快,一把将谢则安搂进怀里,他险些就往门内倒去了。
谢则安:“……”
皇帝的寝宫居然这么不安全?
赵崇昭明显也吓了一跳。
他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有这么个门!
赵崇昭说:“我去拿盏灯,我们一起进去瞧瞧。”
谢则安说:“等等,你不能贸然进去,先叫几个信得过的人进来探探路。”
赵崇昭知道谢则安担心什么,并未反对,他找来张大德,叫张大德去喊找几个禁卫进来。
赵崇昭点的人谢则安也认识,那是从东宫时期就跟着赵崇昭的人,其中一个当初还帮他去炸过谢谦茅房。他们都是赵崇昭的亲信,比谁都清楚赵崇昭与谢则安的交情,见谢则安出现在赵崇昭寝殿也并不惊奇。
当年赵崇昭和谢则安大被同眠的次数不要太多!
他们二话不说点着火把进入“壁门”后探险。
赵崇昭等在门外,有点着急,只能琢磨起刚才是怎么开的门。开了门之后,机关非常好找,赵崇昭啧啧称奇:“居然在皇爷爷的脑袋这一块,难怪我一直没发现!谁敢一手按在皇爷爷的脑袋上啊?”
张大德不明就里,小心地追问:“那陛下,门刚刚怎么会开?”
赵崇昭:“………………”
谢则安乐得不行。
赵崇昭板起脸:“不该问的事不要问!”
刚刚他心里高兴,压根没看见自己的手撑在哪,真不是故意的!
张大德乖乖闭嘴。
这时一个小个子禁卫领着其他人从秘道走出来,面色有点古怪。
赵崇昭说:“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小个子禁卫说:“倒也不是,走了一段路后,里面豁然开朗,有间很大的书房。”
赵崇昭说:“书房?”
小个子禁卫说:“对,书房,满满的几个大书架,全都放满了书。很大一部分被看过了,还有一部分看起来没被人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