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敬恒盯着手中的瓷碗,又瞧了瞧余小葵,随即把瓷碗推给她,“你吃吧,爷不饿。”
“锅里还有,我一会子再吃。”盯着她爷扒了俩口饭,余小葵便道,“爷都往哪走镖呀?会功夫么?走镖的道上会否有劫匪?那你会轻功?如果出人命咋办?会有保险么?”
余小葵愈说愈兴奋,脑筋中竟浮现出某些个武侠片中的打斗镜头。
余敬恒盯着她怔了下,随即却咧开嘴一笑,把手掌中的烟杆儿往地上一敲,道,“你爷如果会轻功,也便不必去给人家驱车了!早就当大侠云游江湖去了!”
余小葵听着此话,脑中所有幻想碎了一片。
她还是当她家爷起码是个镖师呢,谁知道就是个跑腿的马夫!
没魂穿来时,在网上看资料,这趟子手,一月要有三钱吧。
三钱又是相当于现代多少钱呢?
“那你走一趟镖,能挣多少钱呀?”
“你问这做啥?”余敬恒问完话且倒是把粥凑到了嘴旁,喝起。
“我看大伯娘讲话的那劲儿,我觉的你走一趟镖,怎么的也要挣个十几两吧……”
“咳咳……”
余敬恒暗忖,这粥,自个儿就不应当喝!
余小葵盯着余敬恒的模样还当是自己说少了,“怎么了爷,莫非……比这还多啊?”
实际上真不怨她,她截止目前算完,对古代生活的了解基本还是一片空白!
余敬恒咳了半日终是把眼神细心的投到了余小葵的身上,“翠花呀,你安心罢,爷怎么也会给你们姐儿几个攒够陪嫁,给你们大兄弟存够彩礼……”
余小葵撇嘴儿,“爷,你走这么一趟镖究竟可以挣多少呀,你便说呗!还是说,你是按月领钱的,每月领个三钱?”
余敬恒拧不过她,伸掌摸了下她那没啥光泽还微微发黄的发丝,说道,“爷不是人家镖行中的正经的趟子手,因此挣的这钱呀,还要看这具体一车货物的价,大约一趟可以拿个二十文到半吊,等等不一罢!”
虽然余小葵不晓的这十文是多少钱,可脑筋转的倒快,小说中常说三文钱一个包子,那么,这二十文钱也就能买六个半包子。
余小葵满头乌鸦飘过。
“爷,那你一月下来,最多可以走几趟镖呀?”
余敬恒垂头,“走不了几趟,爷仅是去给人家帮手,人家镖行里如果忙不开了,爷才会去帮一回,这一月,可以挣个一串钱算是最多。”
“那,一串钱是多少文呀?”
余小葵不耻下问,一对眼眸盯盯的盯着他。倘若一串钱有一千文,还算过得去!
“一串钱即是一百文呀,你傻了?”
“啥?你忙活一月,冒着生命危险,就挣六十块?”
那还活个毛线啊!
余小葵真是傻了。
余敬恒满面茫然,“小四,什么六十块呀?”
余小葵垂头,伸掌拍了一下余敬恒的肩头,“爷,我头有些晕,先睡了。”
“翠花,你没事儿罢?”余敬恒盯着那小背影居然感觉有那般一缕落寞,这是怎一回事儿呢?
余小葵真接摇头,她选择逃避,不去面对这赤裸裸的世界!
翌日,余小葵带着余五妞又去山脚下迎挖山菜的余若芳与余若苗,仅是时候还早,闲着也是闲,余小葵就折了木枝儿编了个小筐,带着余五妞扣了些黄雀儿。
仅是这些个还不打紧,要说运气来啦啥也挡不住,小姐俩扣着扣着,余小葵一抬眸,一只灰免子,居然窜出,径直跑到了筐底下!
余小葵盯着那大野兔,双眸都冒绿光!
那真真是发挥她最极限的速度,向前就把筐给扣下,她可以放了它!
结果即是余家五妞盯着余小葵手掌中那野兔,乐的唇角直流哈喇子!
听着余五妞那吸口水傻笑的声响,余小葵是满头黑线。
甭管手掌蹭没蹭破皮,只垂头盯着手中的野兔,暗忖,守株待兔原来亦不简单呀!
而此时才发觉,那野兔的后腿,有一只几近快掉了,好像是从狐狸口中好容易逃生出,只是,运气不好,又撞这口儿上来了!
“野兔儿野兔儿,姐谢你哟!”余小葵扯着唇角轻轻的笑着。
抬眸瞧瞧天,太阳已然偏西。
此时余若芳与余若苗俩也从山上下来啦。
“大姐三姐,快快来看,我跟四姐捉了啥?”
余五妞拔腿跑过去,把手掌中的黄雀儿递去。
余若苗一把抓过来,“哪抓的?”
“四姐抓的呀,四姐好厉害,还捉了一只大野兔,呵呵。”
余五妞那傻傻的笑声又传来。
自打捉到第一只黄雀儿时,这小妞的傻笑声就没停过。
余小葵对着那仨人扬了一下手掌中的野兔,“走罢,今儿咱们家吃大餐!”
“小四,真真是你抓的?”余若芳赶来,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小四’‘翠花’如此的称呼,她也懒的去管了,反正她的名儿她总有一天要改,总不可以一大家人都是文绉绉就她这土里土气的罢。
思来想去,还是她前世的名儿顺耳朵些,余小葵!
只是,眼下,还不是改名字的时候!
抬眸盯着余家老大,笑了下,“是亦不是,它是自个儿嫌命长,自个儿撞上来滴,咱不抓白不抓啊,走,回家剥皮炖上,给咱们娘也补上一补!到时六妞便有奶吃喽,亦不至于三更半夜哭个不停!”
遂,四姊妹乐呵呵往家赶去。
快快进村儿时,余家老三忽然就拽了一把余小葵。
余小葵问道。“怎么了?”
“小四,快些把黄雀儿跟野兔藏起来,不要的传到大伯娘跟四婶儿的耳中……”
听着此话,余小葵唇角直抽,还真真是应了那句“老大憨老三奸”,瞧这脑袋瓜子,反应多快呀!
“是呀,四姐,快些,藏我衣裳里罢……”
边说,余五妞就要把她那补丁复补丁的衣裳脱下,为吃的,她真真是豁出去啦!
余小葵紧忙拦下,“你不要脱,本就穿的不多,不要的再病了。安心罢,我的玩意儿,我如果不愿意,我即是丢了喂狗,亦不会充许旁人抢走的!”
余小葵暗忖,还造了反了不成?
敢抢?她们还有没王法!
……
姊妹四个刚进了院儿,便看见大伯娘跟另一个女人在跟余敬恒夫妇在讲话,如此一听,余小葵霎时蹙眉。